谢穗安冲上去,抓着宋牧川上下看看,目光瞥到他身后翘头案上的长长卷轴——

卷轴无字,只有一只只鲜红的手印,那是谍者们入秉烛司的仪式。

谢穗安反应过来:“你——”

“我奉中书令之命,接管沥都府秉烛司,之后,便由我来负责新帝南渡的任务。”

谢穗安眼里含泪,她与宋牧川相识十余年了,她也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。他出走后,前几年还有只言片语的消息,后来便断了音讯,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。

她知道他这么多年都在拧巴,大家都用恨来解脱了,只要恨着谢却山,那么日子就能过下去,但他不愿意。

今日重逢,他眼中有了光彩,她便猜到,他一定想通了一些事。至少,找到了一种自洽的活法。

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她激动得甚至说不出话来了,捋了捋舌头,才迫不及待地问:“牧川哥,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?岐人们还在到处搜三叔,要怎么把他送出城?”

“谢小六,这么多年不见,你也不问问我过得如何?”宋牧川笑。

谢穗安也笑,眼里却有几分落寞:“我不敢问,这么多年,没有人过得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