呀呀学语时,会的第一个音节,就是“mama”。

那些刻意遗忘、被忽略的记忆,翻滚上涌。

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学会说“妈妈”时,母亲眸中有惊喜的泪;

想起他学会走路时,母亲在他身后温柔看着,欣慰又有些遗憾地说“我们小越好厉害,都不需要妈妈扶着了。”;

想起……他学会写第一个字是妈妈手把手教着写的,自己的名字。

“越”。

越过阴霾,飞向高山的“越”。

她一生被囚困在宫闱与狭窄的阁楼之中,却希望自己的孩子越过山海,走向更高的地方。

眼眶发热。

祈越抿着唇,脑子里响起池愿昨天的话——

“也许,你是她那段昏暗时光里唯一的亮。”

他以为自己的存在是牵扯住母亲逃出地狱的荆棘,总是为此自责、痛苦,不肯原谅自己。

却忘了,她在看见自己时,失去聚焦的眸子会忽地涌现出细碎光芒。

摸他的发时总是温柔笑着。

她一直在爱他。

一直到死亡的前一刻。

指尖抚摸着

他垂眼,唇角勾起。

而后,牵起池愿的手,郑重介绍:“妈妈,这是我的伴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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