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然打断，状若野兽，歇斯底里地大吼，“我不认！”

“到底是谁把我们视作是玩物，还要多少牺牲，要等多长时间才能成功！”

他不懂？他怎么可能不懂！

时机不成熟。

基础数据不达标。

只要时间够久......只要生物数量够多......未来总有一天会有人研究出衰相图的上位品——羽化图，让种子迎来真正的羽化。

这是客观规律。

可这条路太过令人发指，是用天灾胁迫众生，让一个个人去飞蛾扑火。要经历不知道多少次与天灾种子相生相杀的轮回，

最终在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中才能开出那样一朵花。

“此术可通神！无需那样的演化规律，我就可直达终极！既然给我看到了，就绝不轻易放弃！”沈然的嘴巴流出鲜血，双眼、耳洞、鼻子亦有血浆流出。他眼眸不屈，宁可七窍流血，那股精神意志也要强行冲击红尘岛主施加的枷锁。

“给了我希望，又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消融......我不承认，说什么也不要你消失。”沈然眼眸死死地盯着燃烧、光芒万丈的第二分身。

另一边，红尘岛主动容。

“沐青！”

冕低喝，看出沈然宁愿撞破南墙也不回头。

再这样下去，反倒是要被红尘岛主给提前送走。

“解开吧。”尘叹息，“对于他而言，不拼到最后一刻，就看着此法宣告失败的话，的确太残酷了。”

“已经失败了，还看不到吗？”

红尘岛主有点为难，

又把矛头对准王阳，“一个走了极端的学生，王阳你作为师傅，居然还不出手阻止！”

“我也不服！”

谁料，王阳抬头，昂首，看着风暴的正中央，“就是逆天而行，也要走到最后一步！沈然他，我只觉得无限骄傲和满足。”

这话给红尘岛主气得，难怪王阳和沈然平日里没什么冲突，这对师徒骨子里有相似之处。

“尘，冕，你们两个也要那么幼稚吗？”

红尘岛主再度出声，“出手，打晕他！”

可就在这时——

最令人想象不到的一幕发生。

“给我动！！！”沈然虽不能动，但那股恐怖的精神仿若掀起海啸。

意念相通。

第二分身仿佛天神战甲被激活！双眼迸射出一条三公里长的绝世神芒，若两柄仙剑横扫天宇。

“...开玩笑吧。”

红尘岛主下意识地喃喃。

话落，

第二分身降临！

王阳、尘、冕、红尘岛主四位羽化者都一怔。

谁也想不到，沈然这个散发着强烈光与热的第二分身会突然间瞬移到面前。

就在面前...

许是心神冲击力过大，红尘岛主他们都觉得有点恍惚，没看清对方的行动轨迹，且一时不知道干什么。

“得罪了。”

率先打破沉寂的是那个第二分身喑哑地声音，像是另一个被困在九重炼狱之下的沈然。

话音刚落，第二分身的右脚就抬起。

红尘岛主震惊，“你......”

轰——

仿若一道光划过。

这一脚打出的速度快过了时空，结结实实地打断了红尘岛主的话！

后者直接被打成一道流星，冲破天地，远去几十里地才撞到一座山头停下。

“卧槽！”

王阳猛地发出怪叫。

尘也傻眼，“做梦吗...”

这算不算有史以来头一个？

作为后辈，且还是九阶的王阳的学生，沈然向作为前辈的羽化者之一，红尘岛主发难。还一脚快到没影了，给红尘岛主打出几十里地！

不怪用词这么多，实在是心中波澜太大。

太夸张了啊！！！

这就是破天荒的！

接着，尘才变色，“好浓郁的天灾气息！”

“沈然你...还好吗？”冕忍不住问，眼中又是担忧又是其他，复杂无比。

第二分身没有回答。

他身高一米八几，此刻的身形很模糊，虚幻的光焰不停地跳动，令周围的虚空都产生了扭曲。

那股由金色种子以及天煞种子全力灌注的气息，太过可怕，威压已经无限接近于——羽化级！

唰！

感受到本体的精神桎梏还没有解开，

第二分身再度消失。

轰隆隆！！！！！

下一秒，地平线产生大动静，像是一颗大星坠入了人间。

“王阳你怎么教的你徒弟！”尘心脏狠狠一跳。天啊，这还穷追猛打起来了。

传出去要逆天！

王阳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，骂咧咧一句，“说了你们不了解他，他是一个极端自由主义的家伙，不好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