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两个儿子,大儿子赵义,二儿子赵成,都已经娶妻生子,长孙比佳宁还大一岁,一大家子十一口人,并未分家。
上回卖鱼所得,大儿子分走五成,二儿子三成,里正自己得二成,可两个儿媳都颇有微词,觉得不公平。
因此,这回摘野葡萄,他就让他们各摘各的,他自个儿没去,留下帮着大家看行李。
葡萄过秤时,赵义刚好去方便了。
赵成先挑了自己的过来,再挑大哥的。
盛长生不知道,把数目全记在里正名下了。
里正解释了一番,盛长生为难了,“那……你兄弟俩五五分,行吗?”
赵成嘴唇蠕动,刚想说什么,他媳妇拽了他一把,给他使了个眼色。
赵义没理她,说,“我四,阿成六吧。”
其实他身体强壮,他摘的要比赵成多的。只是他上回卖鱼,他得到的多了点,就让弟弟一回吧。
可他媳妇不干了,狠狠地拧了下他胳膊。
赵义痛得龇牙,却不敢说半句。
“大哥,不、不用,我四、你你六。”赵成艰难得憋出一句话,脸都红了。
赵义、赵成兄弟是两个极端,赵义是个社牛,赵成社恐,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,在队伍里存在感很低。
赵成的媳妇听他这么说,很生气。
“当家的,上回卖鱼,公爹分咱家三成,大哥家五成,比咱多将近一半,现在卖葡萄你又这般,这一点儿都不公平!”
赵成脸红耳赤,急声说,“上回卖鱼所得的银子,卖大鱼占了大头。咱家的大鱼是大哥发现的,我只是个帮手。这回野葡萄,也是大哥摘得多。怎么就不能是大哥多拿了?”
他儿媳妇未料到他会当众这么抢白自己,面对大家异样的眼光,她只觉得丢尽了脸,脸上火辣辣的,胸口憋闷得要爆炸,也气得和他吵:“是,大鱼大哥发现的,可若不是咱全家出动,他一个人就能抓住吗?
鱼也是你和他一起抬去城里卖的,你出的力,哪一点儿比他少了?摘野葡萄时,他和大嫂早走了,我俩在山里摘到天黑才回,足足两担子,比他家只多不少,为什么要少分钱给咱俩?”
赵成被怼得哑口无言,脸红到发黑。
赵义的媳妇这回也忍不了,双手叉腰,“李氏,你非要算得那么清楚,那我也跟你好好掰扯掰扯。咱家大小事,哪一回不是我当家的张罗、跑腿,这怎么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