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了盛长生的队伍后有吃有喝,还能存下钱,不管是王家和也好,县丞也罢,他现在都不悚的。还有,日子才刚有盼头,谁要想来破坏,他就跟谁拼命。
王家和与县丞都没有应他,当他空气般忽视到底。
盛达冷笑一声,“如今大家都是难民,谁又比谁高贵,在这儿装什么清高!”
他也是跟了盛长生才觉得王家和不是个东西。
他家的粮食被王家成威逼利诱拿走不说,自己一家还被王家人呼来唤去当下人使唤,心里越想越恨。
“诸位稍安勿躁。”
王家和温声道。跟在他身后的人,有他和县丞的家眷,他们身上都缠着绷带,吊着胳膊拄着木棍当拐杖,走路一瘸一拐的,样子很狼狈。此外,还有七八个神色卑怯的人是临时收编的难民,拉拉杂杂的,他的队伍也有二十人左右。
难得的是他们和别的愁眉苦脸或是愤世嫉俗的难民不同,个个神色平和,面对整个队伍的冷眼和恶意,也很淡然。
王家和与县丞两人,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。
这些日子,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啊!
王家和径自走到盛长生跟前,作了个揖,礼数周到,“秀才爷,咱们又见面了。”
盛长生打量着他,“你伤成这样,还能坚持逃荒,也算是身残志坚了。”
这话的讽刺意味很浓,王家和面色微变。
旁边的县丞便说,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,盛秀才,嘴下留情啊。”
盛长生不屑嗤笑,“县丞大人,同样的话,我也还给你。大家都是逃难的,相安无事便好,若还是像上回那样如强盗般抢夺我们的东西,迎接你们的,只有我们武器。”他话音落下,
赵义等人都纷纷拿出了武器,戒备地盯着这些人。
王家和挡在县丞面前,用息事宁人的语气,“秀才爷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,日后莫要再提,以免伤了和气。”
他又看向赵义等人,“诸位莫要紧张,我等也是寻了此处作为落脚点,见到同乡,过来打声招呼而已。”
言下之意,他们今晚也要在此休息。
陈奇说,“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,我们先选了这里,你们另寻他处吧。”
王家和却说,“陈奇,此言差矣。我们的人早就探到这儿,留在这儿等我们到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