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主任这话一出来,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,似乎刚才韩主任说的是另一种语言。
而厉若承愣了几秒,根本不相信韩主任的话,他把她手上的纸条夺了过来,看着上面我歪七扭八的字迹,半天说不出来话。
韩主任想必知道我和厉若承是情侣关系,见厉若承一直死盯着纸条不肯有所行动,便又俯身问我:“你真的要让厉先生出去吗?”
我眨了下眼睛。
韩主任蹙了下眉,像是要为厉若承解释什么,但是没有说来,只是转而又看向了厉若承。
他举着纸条的手缓缓放下,然后定定的看着我想要从我这里亲自取得最正确的消息。
我也看着他,看了许久。
“你要我走?”他问完这句话以后,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。
我眨了眨眼。
我看到厉若承身子一僵,眼睛里的光越来越黯淡,他望着良久,然后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,对我说:“我都听你的。我回去换身衣服,然后再来找你。”
说完,他立刻转身离开,似乎再多看我一眼都会改变主意一样。
等厉若承离开以后,韩主任叹了口气。
她说:“这位厉先生陪了你整整三天。他在你手术的时候赶来,听说是刚从拘留所里放出来,一刻也没有耽误。他这几个晚上就睡在这个沙发上,寸步不离的守着你。或许……”
她还想继续说,而我闭上眼睛表示不想再听下去。
韩主任见我如此,就只再说了一句好好休息,便带着护士离开了。
等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,我再一次睁开了眼睛,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。
对于这一身伤,一身的痛,我对他不会有任何埋怨,如果这是爱他的代价,我将义无反顾的付出这些。
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。
听着他的甜言蜜语,看着他的紧张心疼,感受着他明明离我这么近,而我们的心却相差很远,这是爱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跨越这段距离,尤其是在我追他跑的情况之下。
所以,就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,我需要好好思考我们该如何走下去。
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也无暇思考我和厉若承之间的问题。
因为这一身被鞭子生生抽出来的鞭痕,遍布我的全身,无论韩主任如何加重止痛剂的分量都不能稍稍缓解我的疼痛。
我不能闭上眼睛,因为当视觉功能关闭的时候,我的其他感官就会分外强烈。
傍晚的时候,护士小美进来了,她看着我的表情十分凝重,对我说:“会很疼,但是你只能忍着。这一天四次的药一次也不能断,否则很有可能会感染。”
我眨了眨眼睛。
小美皱着眉头,轻轻解开我的上衣,被衣服轻轻碰触的地方疼得我咬住嘴唇。
“忍忍。”小美继续这动作,还安慰我说:“再过两天就又可以缠上绷带,到时候会好些。”
我把嘴角扯了扯,让它上扬出一些弧度,用口型说了句: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