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点一过,厉若承准时来接我。
他特意上来看了看陈阿姨,还询问了针灸的情况,陈阿姨这才是和厉若承第二次见面,难免有些生疏,但是陈阳告诉了她,厉若承的帮助,所以陈阿姨很感激他。
之后我们几个人随便聊了几句,我就和厉若承离开了。
车里,我们第一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,就连谢宇也透过反光镜时不时的看看我们,觉得我们不对劲儿。
我想,应该是厉若承下午再回到公司的时候,秘书和他说了我打过电话来,所以他心里明白我已经知道他去看了江蓉蓉。
他没有解释这件事,因为没有必要,江蓉蓉住院,他理所应当该去探望。
其实,自从昨晚他和我说要把江蓉蓉送到国外去,我也觉得自己该适当的“大度”些,毕竟厉若承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,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,大概是我太清楚送到国外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吧。而且,我这个人藏不住话,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,说多了,我怕又惹他厌烦,还不如不说。
可是他也不说话。
这样的安静,让我脑子里的事情越发混乱,张岚的那些话又回荡在了耳边,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厉若承讲。主要他已经说了莫欢不喜欢他,如果我再问就是自讨没趣,而且如果这个原因排除了,那我能使莫欢动怒的,只有我的那一巴掌。
我和他各怀心思,一路无言回到了请凝别馆。
厉若承和我交代了一句,就去了书房办公,而我一个人在卧室里打开电脑,搜索一些治疗半身不遂的按摩手法。
钟表的指针“哒哒哒”的发出规律的声响,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看着电脑屏幕,而是盯着那个钟表。
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我感觉到了孤独。
从前的大部分时光,我都是一个人度过的,所以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时候有什么孤单;可是自从和厉若承在一起,我总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,哪怕是刚才那种相对无言也好过我此刻只剩我一个人。
我想大概他刚才的沉默是和我一样,我们都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,而且害怕越说越错,所以选择不说。
于是,我决定找他。
先迈出那一步的人并不栽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