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千奇百怪

对我来说,最具吸引力的是核心地带,那里的面积最大,至少顶得上一个足球场,搭满了高低错落的房子。

人进人出,热闹异常。

诡异的是,没有丝毫的吵闹,仿佛所有人不会说话,做什么都轻手轻脚一样。

嘘……

见我要问,王桂树压着嗓子提醒道:“野市街头的摊位上,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,进了那些屋子没有限制。经常来的人早已养为习惯,我建议你也学着点,避免引来什么麻烦。”

“嗯。”

入乡随俗,这个道理我懂。

“还有一点,千万不要碰那些灯笼。”入市前最后一脚,王桂树又做出提醒。

“好。”

我的眼力远超常人,清楚王桂树的顾虑是什么。

一来,那些灯笼是统一被人挂上去的,显然是组织性的。

二来,所谓的灯笼,并不是白纸和秸秆做出来的,而是用的骨头和薄皮,大概率都来自于人。

因为灯笼里盛灯油的器具,与人的头骨一般无二。

“组织者到底是什么人,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?”

我实在是巷弄清楚。

且不提召集来这些“买卖人”,就单说挂着的那些灯笼,将一个人剥皮、拆骨、熬油,最多也就做出两盏。

松柏林中至少有小三百的数量,那得害了多少人命?

毫不夸张的说,若是将这些尸体堆积到一起,完全可以筑起一座京观来。

还有这些买卖人,胆子也是真大,说是野市,实则与鬼市无异,真就不怕有命赚钱没命花?

……

随着时间流逝,野市四周也被浓重的夜色吞没,行走在灯火明灭不定的松柏林中,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
手心微微一热,内心的杂念消散,跟着王桂树左转右转,走向他输掉一金一银的赌摊。

沿途所见,让我更加了解了野市的本质。

好听点,叫稀奇古怪。

难听点,几乎所有营生,放到外面都是犯法的。

剃头匠剃的不是头,而是气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