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那一番话，就已经耗费了他很大的勇气。

除了这个，他本来就比较愚钝，能想出那些，已经是他绞尽脑汁的结果。

“石头。”就在石头又纠结又紧张的时候，霍擎突然开口了，他将视线从那叠文件上收回来，说：“你跟着我多久了？”

石头愣了愣，老实的回答，“已经三年了，从您进部.队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。起初我们只是普通的队友关系，后来你成了我们的队长，我就一直跟着你做任务。”

“跟了我这么久了啊……”霍霆说，“是的，是有这么久。”

石头不明白霍霆为什么要问这个，这应该很容易记，毕竟霍霆进去之后他们就相识了，而霍霆也就在里面呆了三年，更多的也就没了。

“霍总，你这是……”他有点疑惑，外加忐忑。

“你知道我查这件事有多久了吗？”霍霆再问。

石头摇头，“石头不知道。”

“十年。”霍霆说，“在我成年的前一年，就开始查，到现在已经十年了。我今年二十七岁，再过不久就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，为了查这件事，我整整花了十年的时间。”

“我们相处的那三年里发生的一切你记得清楚吗？”不等石头回答，霍霆突然又问了。

这个时候石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，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霍霆的每一个问题，“记得很清楚。”

“那些情绪和感受你也记得清楚吗？”

“清楚。”部.队里的所有他都记得清清楚楚，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，劳累的还是轻松的，他都没忘。

这时，霍霆突然笑了，说：“那我记得这件事，也像你记得部.队里的事情一样，清清楚楚，从不敢忘。”

“对于你来说，队友很重要。而对于我来说，查清楚我父母哥哥的死因更重要，这些年来，我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留给我的记忆，但是那种感觉我却永远也忘不了，不敢忘，也不想忘。”

“你劝我别那么伤心，劝我还有机会，对于我来说，就是在往我的心尖尖上插刀子。”

话说到此处，石头已经全然明白了。他怔了许久，闭上了嘴巴，不再开口。

霍氏集团已经要到了，石头提醒了一下后面的霍霆，便把车慢慢开进了地下车库。霍霆的情绪不对，但作为他的下属和曾经的队员，他必须提醒他。

石头很忧虑，就在这时，他似乎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