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我还要去求他,为我杀了天子?”
“此刻,我手上有兵有将,时机正好,此时不动手,还待何时?”
周先生脸色难看极了,他连连叹息着:“那也不用大小姐您亲自去,叫苏舜、或是历鸣带人去,不也是一样的?”
陈霄摇头,眼神诚挚:“我若不去,如何取信天子?”
“苏舜身为武将,名声在外,天子必不会见他!”
“历鸣名不见经传,天子未必会见他!”
“唯有我去觐见,又是女子,他才不加防备!”
周先生又提议道:“咱们何不与北郡联兵,共同起事,也好过您身入虎穴!”
沉默片刻,陈霄垂着头,轻轻叹了口气,语调悲凉:“那我这么些年的坚持,又是为了什么呢?”
她抬起头,眼中有晶莹的泪:“我深知萧景的心思,也知道他的抱负!”
“与他联兵,共同起事,事成之后呢?”
“被他用甜言蜜语的蛊惑,把这江南十余州府,拱手奉上么?”
“难道我这个女子之身,始终逃不脱,要仰人鼻息,被男子掌控的命运么?”
“大小姐说的对!”历鸣看看陈霄,又看看周行和周先生,神情激奋,挥着手赞同道:“周先生,咱们镇海军又不是实力不济,为何要为他人做嫁衣裳?”
“自古来卸磨杀驴,过河拆桥的大有人在!”
“前朝皇子,为了争夺帝位,往往求娶高门女子好得支持,待羽翼丰满,那些高门和那些女子们有几个有好下场?”
他忿忿不平:“那萧景性子十分霸道,若咱们大小姐以江南财赋兵力助他成事,来日他登基为帝,江南易主不说,他顶多将大小姐封为皇后!”
“若江南并入北郡版图,咱们这些一心拥护大小姐的人,届时何去何从?”
“自古以来,后宫不得干政,您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后半辈子被困深宫?”
“咱们这些人,被卸磨杀驴?”
“做皇后,哪有现在手握大权,来得自在?”
陈霄几人齐齐转头看向历鸣。
历鸣又看着陈霄道:“您自己本就是镇海军当家人,手握江南十余州,做个名正言顺的节度使,何愁没有心爱的男人?”
“这天下间的男人多的是,何必与那萧景纠缠个不清?”
“历鸣!”周先生低低的喝了一声:“胡说八道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