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霆烨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梢，他没想到司龙慎可以说话。

只是司龙慎嗓音听起来有些古怪，就像是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来的声音，让人听了不太舒服。

宁瑶震惊不已，樱红的唇瓣张了张，只嗫嚅着说出了一个‘您’字，后面的话却生生卡在了喉咙里，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
司龙慎竟然是能说话的，他刚才说什么，回去吧？回哪儿去，谁回去？

宁瑶有一瞬间迷茫，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，看着司门的佣人将司龙慎扶到了沙发坐下。

司龙慎的腿脚一直在发抖，走路走得很艰难，可他脸上没有一点不自在，反倒沉静威严。

当年没有白焰血翡的自主选择，司门门主在选择下一任继承人的时候自然会考察他的能力，一般人还真不见得能被选上。

怎么说司龙慎也曾经是司门的继承人，能耐不会差。

司龙慎自打从卧房里出来，视线就没从宁瑶身上移开过，他打量着宁瑶，眸色温润，哪怕不说话，宁瑶也不觉得司龙慎的眸光有什么，反倒亲切。

“你留在司门也没作用，有医生治疗我，你不需要操心，回去吧。”司龙慎哑着嗓音说道。

他的嗓音跟公鸭嗓无异，低沉又沙砾感十足，实在谈不上好听。

宁瑶身为人女，却一天也没尽过孝道，母亲那头她已经无能为力了，父亲这边……

“我也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，你不必介怀。”

似是看出宁瑶在纠结什么，司龙慎尽量吐字清晰，嗓音已经无法控制，他想在语气上显得和蔼亲切一些，不至于吓到自己的女儿。

“至于司门继承人的事情，你可以慢慢考虑，不必在意白焰血翡选择了你，也不用在意其他任何人的意见，你只看自己想要什么，想不想做这个司门的门主。”

司龙慎说了这么多话，体力有些支撑不住，当即微喘了起来，显得有些累。

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如此，他最在意的已经不是司门，也不是自己的这条命。

他只想让唯一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开心肆意，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。

让她不必瞻前顾后，不必再有任何烦恼。

“爸爸会尊重你的意见，并且倾尽全力，去护你一世平安顺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