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冉冉，你不明白，盛淮翊绝对不会放过我。”陶万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“他睚眦必报，要是我不先行动，他肯定会牵连整个陶家，连你也不会放过。到时候，一切都完了……”

“不会的，有棠姐在，不会走到那一步的。”陶冉冉深吸口气，小心地劝道，“棠姐答应过我，如果你真的失败了，她会尽量留下你。就算没有陶家也无所谓，我现在有钱，拍戏赚到的钱一直都攒着，就是等着跟你养老呢。”

陶万殊：“……”

她茫然又扭曲地瞪着妹妹：“你从那么早——就盼着我失败？”

陶冉冉顿时一噎，刚才那悲戚的气氛瞬间消散。她讪讪地抿了下唇，又小声道：“可是你这几年表现得真的很可怕，很像是什么被制裁的大反派，我当然很担心有这么一天啊，这不就得准备一下，万一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流落街头可怎么办，起码现在我还有点钱能养你啊。”

陶万殊：“……”

她张了张嘴，想骂妹妹没出息，可在她无辜又庆幸的目光里，嘴唇颤抖着硬是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。

这个蠢货——跟黎棠他们谈条件，最后的要求居然只有这个？！

陶冉冉尴尬地挠了挠脸，却还稳稳坐在自家姐姐身上，试图劝道：“可是我说真的，姐，我们不要再争了好不好？不要再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，一点意义都没有……”

“这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，我都说了你不懂！”

“我是不懂！但我之前听你们说了那么多，也能大概清楚怎么回事啊！”陶冉冉的声音也骤然大了起来，“你既然都已经觉醒了，为什么还要管什么破剧情破设定啊！那根本就不重要！你也说过你最初的目的就是保护我，拿下继承权，可你现在不是已经做到了吗？为什么还要再做那么多，非要将自己变成反派被打倒才罢休啊！！”

陶万殊就像突然被雷劈到一般，露出震惊又茫然的表情：“……什么？”

“现在陶家发展得已经很厉害了，甚至在你的带领下都压制了盛家一头，这都是姐你的功劳啊。你的努力都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回报。什么配角就只配当炮灰，那都是不对的。你看，现在在场的大家虽然在那个所谓的剧情里可能都是配角，但我们不也都好好地生活着吗？我们不是炮灰，我们是自己生活的主人！”

“更何况你也说了，那个什么狗屁主角已经被解决掉了，岂不是更说明我们已经解脱得以自由了吗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！既然现在大家所有人都没事，为什么你就不能乐观一点，非要那么偏执地认为一定会再度回到从前？你也有改变过很多啊！”陶冉冉的声音越来越大，“就算到最后真的会变成你想的那样，但不是还有我吗？棠姐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，我会一直盯着你看着你，绝对不会让你变成你想象的那样！”

陶万殊的身体骤然颤抖起来。

心里某一处仿佛被尖锐的东西狠狠戳破，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开始瓦解，不由目光空茫地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。

是了，楚毅都已经被解决了，而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，更应该是感到解脱才对……她最初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？正是因为发现被限制不能对楚毅做什么，这才不断摸索着选择了其他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