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陶万殊毫不掩饰的猖狂笑意里，黎棠又痛苦地闷哼了一声。

只觉得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重，不仅仅是心脏，肝脏、肾脏、胃部……仿佛全身都在剧痛，这些疼痛如潮水般涌来，让她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

她强忍着疼痛，咬牙看向陶万殊，艰难地开口：“我理解你的想法，我也想除掉楚毅，但是……”

但是这一切不能以盛淮翊的死亡为代价。盛淮翊是她深爱的人，她怎么可能踩着爱人的尸骨，一步一步走向所谓的成功？

“这种通过牺牲他人来实现自己目的的方式，不会有好结果的。”黎棠深吸了口气，“尤其是剧情意识，绝不会允许你这样——”
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陶万殊打断了：“什么剧情意识？”

“你现在没事只是因为继续应承着剧情给楚毅送出助力，所以相安无事，但如果真的撕破脸或者改变了剧情，后果会很严重。”

“但你不就一路改变了剧情吗？无论是你早死，还是盛淮翊和黎家都没事，甚至还在试图改变其他人的命运。”陶万殊这么说着，脸上不由再次浮现出复杂的情绪，“黎棠，你可能不清楚，我早就发现你的存在了。自从我觉醒发现楚毅是主角后，却无法知道具体剧情，只能一路摸索……直到我注意到了你。”

黎棠眸光微闪：“我？”

“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剧情，但每次在看见剧情出现的人物时都会有感知，所以我才会知道盛淮翊和黎家的人都是反派，唯独你的出现，让我一直很不确定。所以你就是那个变数，黎棠，你的存在就是最特殊的。”

“而后我一路在看着你，注意着你在做什么。”陶万殊紧紧盯着她，哑然一笑，“我看着你做了那么多，甚至就算在调查楚毅时，也在试图帮助其他被楚毅操控的人……我那时就确定，你也是觉醒过的人，起码知道具体的剧情。但同时也明白，你跟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人。”

所以她才会既对黎棠亲近又防备，既想要将她留下来不想她出事，却又不希望她坏自己的好事。

再阴暗再烂的人，也都是有趋光性的啊……即便她已经丧失掉了良心，看似对那些出现过的剧情人物不屑无动于衷，但不代表她看见有人在试图拯救那些人时，不会受到触动。

——黎棠，就是那个最特殊的存在啊。

“但是……”陶万殊淡淡地道，“我并不是你能感化的那些人，也不需要你的拯救。虽然我确实对你很欣赏，但这点好感，不会成为你试图感化我的工具。所以没必要再劝我了，我是不清楚剧情意识是什么东西，又会这么做，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后悔。”

黎棠还想再劝：“可是——”

“我想，你现在最需要担心的，应该是盛淮翊的安危。”陶万殊再次打断她的话，直勾勾的盯着她，唇角再次扬起笑意，“毕竟现在——他们应该也快分出胜负了。盛淮翊和楚毅，今天必定有一个人倒下。”

黎棠：“……”

黎棠：“——！”

她骤然倒抽口冷气，那阵被强行忍耐的疼痛就像是终于找到弱点似的，再次席卷而来！

而这次，黎棠终于撑不住地揪着心口位置的衣料，浑身颤抖到耳边嗡鸣。

果然，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对上了，并且产生着激烈的搏斗。

如果今晚必须要分出胜负，盛淮翊——真的会成为留下来的那个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