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复仇者,我可不觉得我们需要听从一个十二岁女孩的指示,”托尼这时说道,“你这可是会让队长的自尊心受创呐。”
娜塔莎回头望着我,“你觉得呢?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?”
我张开嘴,脸上正因为托尼刚才的轻视而火烧火燎,我说道:“那个u盘,你们要是打算去新泽西那个基地的话,最好小心一点,因为那是个陷阱,九头蛇会朝你们发射导弹。”
娜塔莎转过头,看着托尼,尖锐地说:“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
我闭上嘴,突然有种在楼梯上一脚踩空的感觉。托尼皱眉看着我,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手机,点了几下,“贾维斯,核实安全记录。”
“安全防护并未受损,先生,”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,听起来优雅又从容,“反监听装备及红外识别仪器正常运行。您希望我调出日志查看吗?”
“不,不用。”托尼收起了手机,转而看向我。在他身旁,史蒂夫严肃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泽西?”
我听到血管在太阳穴附近猛烈跳动,感到一阵难以置信。
“我可不相信预言家那套,”托尼上上下下打量着我,对自己的同伴说道,“她一定是从别的渠道知道了什么。”
“和她知道九头蛇渗透神盾局,还要刺杀弗瑞是同一个渠道?”娜塔莎挑起一侧的眉毛。
我不安地看着史蒂夫,说道:“你答应过不会伤害我,我才告诉你那些事情的。你答应过我的!”说话时,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犹如琴弦般颤动不已。
“没人会伤害你。”史蒂夫回答。托尼接话说道:“是啊,我们只是对你无所不知表示出荡气回肠的好奇。打算解释一下吗?”
“我解释不清。”我说。
“我看不出这有什么解释不清的,”托尼抱起胳膊,“你告诉我们你是从哪知道那些你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的,就这么简单。”
他的语气如此轻慢,我感到一阵恼怒,“简单?你以为我不想把事情搞清楚?我本来好端端的,要不是你们那些讨厌的外星人从天而降,我根本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,连家都回不去!”我意识到自己在大吼大叫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,不过他们看上去并未因此感到惊讶、愤怒或者不自在。
我的腿颤巍巍的支撑不住体重,于是我重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低下头喘着粗气,同时泪意涌起,我只能拼命忍耐。
我父母教给我的大道理不多,但“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能掉泪”算是其中影响最为深远的一条。他们从未将类似的话说出口,而是用行动向我证明,无论是委屈地哭泣还是愤怒的嚎啕,非但无法换取他们的同情,而且还会让他们更加鄙视、更加轻蔑。
我再抬起头,已经控制住了激烈的情绪。娜塔莎不知何时离开了,托尼和史蒂夫则到一旁去盛早餐,只有班纳用手帕擦擦嘴,对我说:“他们不怎么会说话,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我才不在乎。”我用绝对能让那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回答。
“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,这地方应该是安全的。”班纳点头说道,并未对我之前的豪言壮语发表任何看法,“我们应该能找到人帮你回家,但一定是在九头蛇事件结束之后。你看到他们是如何追杀你的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,然后站了起来,因为这是那两个人已经过来了。“日安,班纳博士。”我说,然后走出了食堂。
事后回想,也许早在那时我便决定了要离开这个地方,离开复仇者的庇护。我还太年轻,无法忍受仰人鼻息才能活命的羞辱,更重要的是,那时我才二十出头,如果考虑到生理年纪,那就还不到二十岁,我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死,尤其是还有姐姐对我的照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