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是这么说,但她的动作还是很诚实的拿起一块来咬了一口,反正范闲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跑到这儿来下毒。
见着她缓和了些态度,范闲这才顺势坐下,说起了来意,“我是从抱月楼来的,那个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,大夫说只要安心静养些日子就能恢复。只是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,现在心理创伤的问题比较大,有点儿惊弓之鸟的意思。”
纪云舒:“我当时说了,做完救人的事情之后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,所以你不用特意来和我说这些。”
范闲:“想跟你聊聊,看见一个姑娘发生如此悲惨的事情,有什么想法感受。”
“什么都没有。”纪云舒轻描淡写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,“我知道小范大人肩上的任务很重,但是帮不了你什么。”
“我相信,你会对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,心里一定是温暖且善良的,面对这种事情你不会无动于衷。”范闲依旧不死心,继续试图劝说,“这桩案子的背后藏着的人是谁,你心里真的没有猜想吗?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者的性命,沦为权贵争斗,敛财的牺牲品?”
“这话错了吧小范大人。”纪云舒终是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,眸子沉静的盯着他,“或许善良是我的品质,但我的善良不该成为别人要挟我的把柄,再者,你要救的那些人,他们的命是命,而我身后的亲族,家人,那也是活生生的性命。”
范闲一时语塞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自己太着急的想要把老二给钉死,以至于做了道德绑架的事情。
纪云舒接着说道,“你说的没错,我的善良是让我没有办法看着一个姑娘活生生的被打死,但是我的善良有限,仅仅只能做到这些而已。我不可能为了一些陌生人就搭上我全族的性命,谁的命不是命,凭什么要让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一些与我无关,甚至,我从没见过的人。”
字字句句,铿锵有力,每一个反问都让范闲无措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