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偷偷观察业子骞脸上的表情。
虽然跟平时没什么两样,但她似乎能够看出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果不其然,业子骞的语气重新变得温和起来:“倒是不妨事,我以前也养过一只黑猫,它很喜欢偷吃醉鱼,时常醉倒外面,每每都是我去寻它,将它带回照顾。”
业子骞只是随口一说,哪知姜晩娴真的信了。
“皇叔还养过猫?还是黑色的猫?真稀奇。”
“……”业子骞清咳两声,“哪里稀奇,我看着不像回照顾……猫的吗?”
“不像。”
“……”
“皇叔的气度,要养也是养豹,黑色的豹。”姜晩娴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。
业子骞温俊的脸,若是穿上一身玄金长袍,旁边在配上一头颇具气势的黑豹,别说,还挺像那么回事的。
业子骞心脏悸动了一下,他试探性地问:“外边人都说我光风霁月,不是跟明月、美玉作比,也该是那君子四雅,皓洁无双。怎么到你口中,我跟个玉面阎罗一样。”
“哈哈哈,”姜晩娴笑出了声,“那是外头人不了解皇叔。”
“……”
姜晩娴盯着业子骞的脸:“虽然晚辈跟皇叔以前接触不多,但南下之行,晚辈多少也了解了皇叔一些。谦谦君子、纨绔风流,这些都是皇叔故意营造的假象,实际上的皇叔雷厉风行、杀伐果断,绝非是那文绉绉又软趴趴之流。”
“呵呵,”业子骞闻言一笑,“说得跟你很了解我似的。”
姜晩娴:“皇叔就说,我说的对不对吧?”
“……”业子骞噎了噎,“半对吧。”
姜晩娴看出业子骞在嘴硬,但也不戳破,点点头算是默认。
两个时辰后,当真是能看到洛州的城门了。
姜晩娴当即在马车上易容成刘献的样子。
因为她走的时候,就是这样,回去也得这样,否则城中就有两个‘菖蒲’。
“皇叔如何了?”
业子骞放下手中的易容工具,盯着姜晩娴的脸:“嗯,完美。”
姜晩娴闻言,拿过一边的铜镜检查,发现镜子里的脸正是刘献的,她惊叹道:“没想到皇叔的易容术已经如此之好了。”
业子骞:“别夸,有手就会罢了。”
“……”姜晩娴有些哭笑不得。
因为她越发觉得业子骞在她面前不装了。
或许这样的业子骞才是真正的业子骞吧。
之后人马浩浩荡荡地往城门去。
就在途中,一个孩子抱着一颗脏兮兮的球,突然冲到仪仗队前。
士兵立马呼喝:“闲杂人等,速速离开!”
小孩不经吓,当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。
士兵见状,只能吵周围喊:“谁家的孩子!”
这时一位乞丐装的老人冲过来,抱住孩子,连声道歉。
士兵不客气道:“快走开!胆敢冲撞当朝靖王,小心尔等的脑袋!”
老人忙抱着孩子退去一边:“是是是。”
队伍缓缓行过爷孙俩跟前。
强壮的人马,哪怕风尘仆仆,也衬托得爷孙俩格外瘦骨嶙峋。
就在朱轮华盖的车驾行驶到爷孙俩跟前,爷孙俩的眼神同时变得冰冷。
小李子跟爷爷对视了一下,就要把手里的球扔到车轱辘底下时,车驾里突然传来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