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崔兰新来给姜晩娴易容时,也带来了最新的消息。
“你们猜怎么着?”他一进门就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茶,是业子骞刚煮的。
崔兰新喝的那杯是业子骞刚给姜晩娴的。
见他把好茶一口饮,业子骞悠悠道:“这么好的茶,都被你牛饮了,还不赶紧说?”
崔兰新龇牙笑:“原来是好茶啊,难怪齿颊生香。”他抹了抹嘴好似在回味,但也不敢耽误正事,赶忙正色道,“刚得来的消息,王兆潮集结了附近的地方官,准备以你和业楚齐的名义,开仓放粮,赈济灾民。”
“灾民?”姜晩娴疑惑道,“我记得永宁县并非重灾区,即便有灾民应该也不多,早就该被妥善安置才是。”
崔兰新一拍大腿:“话是这么说的,可你们知道吗?就在今早开城门,也不知打哪儿来了许多的灾民。我听外界传的那意思,好像河南这边的灾民都知道我们代表朝廷抵达永宁县的事,老百姓为了求生,可不就连夜赶路找过来了吗?”
姜晩娴:“可永宁县应该拿不出多少米粮,他们哪儿来的米粮?”
崔兰新:“你跟我想的一样,我原以为王兆潮那厮,肯定盯上咱们带来的粮食了。不料人家这次还真没有,据说那些粮食都是地方商户、豪绅家里匀出来的,说是响应朝廷号召,也看在靖王和战神的面子上,自愿尽绵薄之力。”
业子骞:“想不到,王兆潮还能干出一两件好事。”
崔兰新凑向他:“狐狸,论心眼你第一,你快想想王兆潮是什么心思,他究竟想干什么?就为了趁此机会,巴结你跟业楚齐?”
业子骞听着崔兰新的话,本意不想说,但见姜晩娴也看过来,他要是不给个思路,只怕有损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。
遂清咳两声道:“既然是打着我跟业楚齐的旗号,赈灾的大部队一时半会儿就离不开永宁县。”
崔兰新蹙眉琢磨:“你的意思是,王兆潮故意留住我们?为何?”
姜晩娴沉静的凤眸划过精光:“难道,是为了地牢被抓的辽人女子?”
业子骞轻轻颔首:“有可能。”
崔兰新恍然:“王兆潮跟辽人有勾结?”他一下音量大了起来。
因为通敌卖国这种事,是他最不能容忍的。
姜晩娴立即摁下他支起的肩膀。
崔兰新才发现自己方才过于激愤了,脸颊都有些被气红,他低声咒骂道:“王兆潮那龟孙,千万别落到我手里,否则有他好看!”
业子骞转眼看向姜晩娴,将她低眉沉默:“你在想什么?”
姜晩娴抬眸望向他:“我在想昨晚的天狼花粉,假设王兆潮跟辽人有勾结,他能拿到辽人贵族才能购得的天狼花粉也就说得通了。可昨晚我守了一夜,也没见对方有任何动静。这一点,我始终想不明白。”
崔兰新闻言,忙道:“对对对,我昨晚也彻夜失眠,就怕发生什么突发状况,可一觉到天明儿,啥也没有,太奇怪了。”
姜晩娴:“黎明的时候,我还专程去了业楚齐和墨清漪那边看了一眼,那边似乎也一切如常。”
业子骞:“这当中,兴许有什么变故。先别瞎猜了,见机行事便好。”
姜晩娴、崔兰新双双点头认同。
紧跟着,业子骞派去盯梢业楚齐那边的人回来禀报,说发现墨清漪离开宅院,去了城北施粥。
画面一转。
业子骞带着崔兰新上了一家酒馆的二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