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入夜,江时祁耳边依旧回响着谢令窈这番无情无义的话。

他沉默地饮下一口洛神醉,堵在心口的情绪不是恼怒不是怨恨,竟是委屈。

明明与他早有婚约,谢令窈怎么可以爱上旁人?

他不想承认自己乱了心动了情,可事实如此,容不得他抵赖。

江时祁自觉可笑,二十余年来心如止水,竟如此轻易地被动摇,明明谢令窈对他避之不及,犹如躲避瘟疫,他却还不知死活地妄图奉上一片赤诚之心。

喝下半壶洛神醉,江时祁向来清明的头脑终于是昏沉了,他强撑着沐浴之后将自己重重砸在了床上。

可明明喝酒就是为了忘却一切,安心入睡,可偏偏却又不得如愿。

他又梦见了谢令窈。

他总觉得浩瀚阁有些空寂,哪怕被周氏添置了许多奢华的的家具,依旧显得有些空荡。

可梦里却不通,自从江时祁进院门起,便发现有许多被逐渐入侵的痕迹。

院里的花花草草规整有序,翠绿的草木间点缀着娇艳的花朵,院中央搭建了一个简洁的秋千,上面攀附着蔷薇,显然是为某位女子精心准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