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早朝就要结束了,萧泽忍不住站了出来,和他一起出列的还有沈文。
皇帝沉沉的目光瞥过萧泽,嫌弃一闪而过,如此耐不住性子,实是难堪大任。
却是对沈文开口问,“沈卿有话要说?”
沈文深深躬身行了一礼,“回皇上,宁妃一事,老臣心中愧疚难当,皇恩浩荡,不曾祸及家族,老臣却过意不去,还请皇上允老臣致仕,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。”
皇帝锐利的眸子盯着沈文弯下去的脊背。
那句皇恩浩荡,宛若一个巴掌,充满了讽刺,可偏偏沈文态度恭敬,语气真挚。
“沈卿言重了,你父子为大梁江山鞠躬尽瘁,有功劳也有苦劳,何况沈老夫人已为教女不善羞愧自尽,沈贵妃也已去了清净之地修身养性。”
“朕不曾牵怒沈卿,沈卿又何必非要离开呢?”
他听说了沈贵妃的事儿,也知晓沈家此举是在向他保证,绝不会有任何不利皇家的流言传出。
他阴沉冷厉的眸子盯着沈文,企图从他举动中看出丁点的不满与恨意。
若有,沈家一个都不能留。
听到那句教女不善,羞愧自尽,沈文下颚崩的很紧,握在一起的手使了很大力气才没有露出蛛丝马迹让皇帝瞧见。
“老臣年迈,已无力在效力朝廷,还 请皇上恩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