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一死,是祖母拿昔日人情求来的,你且记着,就算京中所有人都避着咱们,祖母的丧事也必须要大办,如此,…如此皇上才会心生惋惜,给我沈家些许喘息之机。”
越是门可罗雀,无人吊唁,皇上才越会念及旧情,不对沈家设防。
“好,我都记下了。”沈安安半倚在床榻上,陪老夫人一起坐着。
“还有你姑母,把她送去清净之地,不论京中发生什么,都万不可让她回来。”
“嗯,好。”沈安安再次点头。
“安安,你可别生祖母气,祖母把所有财物都留给你。”
“嗯。”沈安安弯下腰,脊背抽的厉害,隐忍着呜咽。
“祖母念叨了那么多年,如今心结终算是打开了,您也能安心睡个好觉了。”
她紧紧握住沈老夫人的手,不让垂落下去,几乎是硬挤出来的说话声。
“您常说,儿女就是债,越积越沉,如今总算是都还完了,压在您心里十几年的大石总算是挪开,也可以和安安了无牵挂的回江南了。”
她声音极小极小,说的无比平静,平静的绝望。
“姑娘。”墨香拎着大夫匆匆进屋,看着榻上一幕,愣在了当场。
大夫立时走过去搭上沈老夫人的脉搏,片刻就松了手,摇摇头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