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还是给了这个正妻一份尊重,对父亲道:“原谅我不请自便,已让妍熙在府上住了有段时日了。既不是娶平妻,也不想给江南那边难堪,就不大操大办了,以后她跟我就是。”
杨沐宸死死地咬住下唇,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。丈夫已退让了许多,没给那狐媚子脸面,让她自轻自贱。杀人不过头点地,自己还能说出什么来?
“也许吧。若论起来,凡事都有先来后到。我才是那个后来的,破坏你们感情的。不被爱的才是狐狸精,我才是多余的。”
杨沐宸被巨大的失落裹挟,已开始有几分神志不清,胡言乱语了。
只是遗憾,无人站在她那一边。冰冷的帅府,给她最大的善意,就是没人为难她。但是也无人帮她,站在她那边。
“无妨,不管她是什么身份,住在帅府都无妨。你有自己朋友正常,带回来过夜亦或长住,都没什么不妥。若是你喜欢的,不管是外面的、还是家里的,哪怕你宠幸了哪个丫鬟,也没什么惊世骇俗,值得大惊小怪的。”蒋理承道。
他对儿子的包容度极高,只要帮自己好好做事。哪怕半夜抬了哪个妓子,回帅府一度春宵,明日再悄然送出去。惹得世人议论纷纷,蒋理承也不放在眼里。
因他年轻时,便随性纳姨太太,从不问她们出身。有本事的男人,不需要自己像男妓一样,出卖色相、靠女人获得资源。相反,可以把女人当成资源来享受、侵占和掠夺。
杨沐宸对北地的风气无可奈何,不由得想起清朝入关时,那些匈奴人茹毛饮血,儿子还能继承父亲的女人。而这帮人还嫌弃自己是南蛮子,依她之见,他们才是一群未开化的人。
直到蒋颐图将人领了出来,方幼萍还端坐在那儿未动,倒是有几分后知后觉:“是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不大管府上多了哪些人,又少了谁。不知少帅金屋藏娇藏得这么深。”
她每日看书、养花、酿酒,这府上人人皆知,大家早习以为常。意外的是少奶奶管家,也没注意到这个外来的入侵物种。
“不愧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在阴沟里藏的真深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