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眼下并非她已失宠,便是以前,我也没想过她是最后一个。当然,我的意思,也并非萍萍就是最后一个。只是你要明白,良禽择木而栖,不是让你择一个姨太太依附。以你的脑子,不该舍近求远,应该用你的医术说话,却选个姨太太捧臭脚。”蒋理承言尽于此,少见的对心腹这般严厉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,再深说下去,就伤感情了。但他并不想给他留着情面。
“上次柴姣的儿子生病,我就怀疑过你。只是我没说,还想保持君臣之间最基本的信任。若再让我抓到你有任何往后宫使劲,讨好女子的蛛丝马迹,不会再留你。”
军医心知肚明,大帅的话不是危言耸听。而一旦不能为他做事,连另投他国也变得艰难。这样的尖端人才,若是为他国所用,对自己而言,是巨大的损失。于敌人而言,也是如虎添翼。
要么用,要么除掉。军医自然不愿从云端跌入烂泥,从万人敬仰,到粉身碎骨。
“是,臣愚昧。感激大帅的提醒,让臣醍醐灌顶。想起从前的鬼迷心窍,羞愧万分,更觉得愧对大帅。恨不能立即披肝沥胆,为大帅抛头颅洒热血,将功补过,以证明自己忠心与清白。”再不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,卑微臣服,低头认错道:
“臣出身寒微,大帅日理万机,给臣高官厚禄,信任我伴君左右,已是感激不尽。不能事无巨细的了解每一个臣子的家事,臣自然理解。这时候五夫人投其所好,给了臣的家人小恩小惠,为臣雪中送炭,给了寒门中的双亲尊严与体面,让臣一时迷了方向。”
“罢了,我能理解你。柴姣这样的女人,向来会玩弄人心,这也是她的可怕之处。”蒋理承按了按发麻的头皮,已不想继续与他教诲了。
“你自己,好自为之就行。别因为思想出了问题,辜负了这一身医术。老天爷追着喂饭吃,将天赋都给了专业水平,没一点给智商和情商了是吗。”
军医不敢反驳,唯有听吆喝的份儿,确实十分懂得扬长避短,发扬自己的长处:
“大帅,其实并非药物才能控制人,尤其我们军旅出身,意志力犹如钢筋铁骨。比香料更可怖的,是人心。五夫人能玩弄人心,曲意逢迎,投其所好,大帅吃这一套,才会被她迷惑。”
蒋理承道理都懂,可要如何跟小丫头解释。
若是被药物挟持,兴许小姑娘还能接受的快一些。未有任何缘由,便对她不忠,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