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春三月,黄鹂鸣啼。

彼时正值十八岁的少女玉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,吓得大汗淋漓,头发湿漉漉贴在额角。

“小姐?您做噩梦了?”雪枝慌忙进来给她打盆热水,为她洗漱。

玉晚脑子一阵恍惚,一时转不过来,惊疑不定道:“雪枝……你还活着?”

她揉了揉眉心,这一觉睡得太久,她断断续续做了太多梦,让她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,隐约梦见雪枝死了,可不知因何而死。

醒来还是心慌。

“小姐,您怕不是睡糊涂了,奴婢一直好好活着呢。”雪枝扶她起床,一边打趣,“今儿个您还要去侯府赴宴呢,晚了怕是见不着砚世子。”

玉晚猛地抽回手臂:“砚世子?摄政王尉迟砚?”

她记得梦里有个人叫尉迟砚,别人都敬他一声摄政王。

可梦里他主动退了她的亲,说了不少恶毒之语中伤她,后面又与她纠缠不清恩怨颇深。

但具体为何纠葛,她想不起来了,梦里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大多朦胧。

“对,啊不对……哪儿来的摄政王?砚世子是您未婚夫,小姐及笄那年皇上为你二人订的亲啊。”

雪枝头上的卷毛翘起:“当时小姐年岁尚小,定亲宴推迟至今,您不是一直爱慕世子,对定亲宴期盼已久吗?”

玉晚的心思,作为贴身婢女的她哪儿会不清楚,小姐还为砚世子绣了荷包呢。

“不,不去了,我不去……”玉晚咽了咽口水,许是被梦境吓到,她心绪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