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。”

“哪里来的这样多的为什么。”

陆徽娘指了指脑瓜，表明是这里来的。额边碎发瘙痒得难受，陆徽娘索性拂过面庞将额边碎发弄到脑后去。望着面前一道一道的泥印子，李珏失声哑笑。

“噔噔噔”敲门声想起，明心的声音在在外面传来：“姑娘，您净下手吧。”

李珏打开门接过脸盆，端到陆徽娘面前沾湿了帕子替她一点一点擦去面上的脏泥，又帮她净了手。明心在一旁简直要石化掉。竟不知勤王还有这伺候人的时候。

突然意识到自身的多余，明心悄然退了下去。陆徽娘的耳后根浮起淡淡粉色，一时之间竟忘了从李珏手中抽回自己的手，任由他摆弄。他的脸近在咫尺，长年风沙刮过又不知是谁的刀枪剑戟留下点点伤痕，此刻陆徽娘却只觉得犹如昆仑美玉又是似锦繁花，总之好看得紧。

不知道当年的忠勤王是怎样倜傥一位男子，又娶了怎样一位难为如花的妻子，两相结合生出这样俊俏的李珏。

只可惜，现在还没有成家，真是暴殄天物，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一张面皮。“你若是再瞧下去，我便只能夺门而出了。”

冷不丁回过神来，陆徽娘垂下眸去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，看了看已经沾染泥垢的衣裙对李珏说道：“我的衣裳也脏了，需要换上一身，请勤王回避。”

李珏乍然拉住了她的手，热水的浸润不再如方才挖土时那般寒凉，低声说道：“明天便是你去相府的日子，不要对他说你的提议了，如何？”

他怕，怕万一皇上真的动了心思，到那时便是什么也来不及了。

“如今老天爷都在助我，岂有放弃之理。你且放心，阮相不会轻举妄动的。”撤去李珏的手，陆徽娘转到屏风后大口大口的猛吸气，待心中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才开始更衣。看着自己方才被他握住的手，心里又开始沸腾起来，仿佛架了一口锅在大火烧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