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有言官弹劾浔阳侯说他私藏反诗,有大不敬之意。皇上直接表明浔阳侯乃两朝重臣,绝不会如此。但是那言官信誓旦旦,皇上为力证浔阳侯清白,堵住众人悠悠之口,所以派人去搜查萧家。
当时兵马众多将萧家围的水泄不通,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,任何人也不得进入。那将领一声“得罪了”便开始命人翻找。浔阳侯神定气闲坐在庭院里喝茶,夫人虽然担忧害怕,但是知道侯爷绝不会私藏什么反诗,所以也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世子的妻子曾氏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,躲在萧郁堂背后瑟瑟发抖,不住地询问到底是怎么了,是不是要抄家了?
萧郁堂一边安抚她一边盯着外面动作,在北城再凶猛的敌寇都交战过如今这点局面又算的了什么。
御林军终于在书桌下的屉子里找到了,藏的很是让人怀疑,御林军虽然不懂作诗词义,但看着费心藏匿应该差不了,遂带着反诗和浔阳侯去面见圣上。
皇上随便翻了翻,看见冰消融三月,凉过暖余生,当堂面上腾起一股怒意将诗集扔到了浔阳侯的面前,浔阳侯面色不变,只是说:“现在物证已然查到,臣无话可说。”
“你这是公然诅咒凉朝灭亡!浔阳侯啊浔阳侯,你是朕最倚重的人,命你当太子之师,如今看来太子言行举止恐怕都是你言传身教!你太让朕失望了。”皇上背过手去不愿再见到浔阳侯,浔阳侯跪在堂下,仿佛率兵打仗但已经兵尽粮绝,再无胜利可能。
“臣甘愿受罚。只是拙荆年事已高,儿媳并非萧家之人,臣恳请皇上看在臣守卫北城多年的份上放了她们。”浔阳侯深深叩拜下去,言辞情意深重。
“本应让萧家举家流放,但朕实在不忍。便依你所言。”
随后浔阳侯和世子便去了狱,曾氏回了母家,徒留下夫人守在偌大而空空荡荡的萧家老泪纵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