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算什么！她拿本宫到底是什么！”太子低吼出声，虽然怒气冲冲，但眼角仍有一滴清泪划过。

“小李子，把传信的人叫进来，本宫要亲自问问她。”太子复坐到榻上，一切情绪已经归于平静，看样子还是从前未经如此撕心裂肺之事的太子。

小宫娥低着头进来，给太子请安。

听到她粗哑的声音，太子有一瞬间的失望，犹如冬日里水面上后后的冰陡然碎裂一般。不禁自嘲，到了这等境界，竟还希望来的人是她。

“你说，是谁来让你给本宫送的信。”太子的手指有序地敲着桌面，叩击声不断地穿进宫娥的耳朵，那个宫娥脸色越发不好，急急跪下了。

“回太子，是，是路才人。”太子脚下，宫娥甚至不敢大喘气，连那一声声的叩击都成了她背上一捆又一捆的荆棘，如芒在背。

“路才人为何要给本宫送信？”太子状似无意，端过面前茶舟，轻轻泯了一口。

那宫娥更是吓得浑身打颤，连话也说不利索了，哆哆嗦嗦地不停叩首：“奴婢不知啊，奴婢什么也不知道。奴婢只是瞧着路才人常常独自落泪，奴婢想劝上一劝，才人只说这是心病，是她亏欠了一个人的。奴婢不知道什么意思，也不知道才人亏欠了谁的。瞧着才人一天一天的伤心，昨日晚上才人大哭了一场，今日便交给奴婢这个，说务必交到太子手上。奴婢这才斗胆将信松了过来。太子恕罪，太子恕罪。”

宫娥哭泣的声音扰乱了太子的心神，隐隐约约间仿佛也听见了路才人哭泣的声音，她梨花带雨的柔弱样子也依稀出现在眼前，太子所有的镇定全然崩溃。

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一拳，不顾那宫娥太子站起身，复弯腰捡起那封信，看着上面着实还有泪滴的痕迹，心中一痛，像被人紧紧握住了心脏，又像被一团火苗慢慢熬煎着。

曾经看过的情爱话本里面，许许多多的爱而不得重复上演，抱憾终生。自己也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么？

罢了，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