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压在心脏处的手骤然收紧。

然后当晚他就发了场高烧。

崔秀娜紧张得忙上忙下,匆匆忙忙送去了医院,连醉得不省人事的季仰培也踉踉跄跄的去到了医院作陪护。

宋迟倾本在楼上以泪洗脸的,听到了动静之后就擦了擦脸准备下楼去看一看情况,就恰逢着何秀萍上来敲门,说季时言住院了,要带她去看一看,她一听,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小跑着下楼,脸上的泪痕特别明显。

“怎么住院了?”她坐在车后座,手指紧紧的揪着衣摆,眼底的担忧肉眼可见。

何秀萍把顺手带下来的拖鞋递到她脚边,然后才回到驾驶位上,“喝了些酒,可能天气太冷了,那孩子身体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。”一冷一热的,发烧倒也是正常。

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。

好没用。

通过倒视镜见到她抽泣个不停的,何秀萍也安慰她,“倾倾别太担心,会没事的。”

“嗯……”她除了担心,还有内疚。

定是她不久前把他拉去了门口那里吹了那么久他才生病了的。

到了医院的时候,他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房里,手背上扎着吊针,他的青筋,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。脸色和唇瓣一样泛着白,看着毫无生气的,她心脏处一抽一抽的。

他在国外的医院时是不是也这样?

不,应该会更加恐怖吧,密密麻麻的吊瓶和数不过来的针管。

崔秀娜在一旁眼泪都流下来,“我什么都不怕,就怕时言会生病住院……”在国外那几年,她承担的担忧实在是太多了,她也曾为了季时言的病一夜白了头。

堪堪缓了过来的季仰培在一旁安慰,“没事的没事的,会没事的……”

“他刚刚和我说心脏痛,他小时候都不喊痛的,你说,他这次到底是有多痛才会忍不住和我说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