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一个人,让阮江月时不时心中冒出些不安,总觉得自己和他是无法长远的。
她也曾为这不安矫情地闹过几次情绪。
最后都以霍听潮的安抚告终。
但那不安,一直还在心里。
阮江月一直知道。
当不安在心中起起落落的次数太多,时间太久之后,阮江月好像也习惯成自然。
每当那不安冒起来的时候,阮江月心底的卑劣就开始压不住。
是的,卑劣。
她感觉自己面对霍听潮,总有很多卑劣。
她知道,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,还会耐着性子好好地安抚,哄慰她,所以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。
前天晚上她便使性子说不想睡榻,要去床上,还要他也去床上打坐。
霍听潮自是陪着她去到床上了。
结果她眨着眼睛,满脸无辜地对他毛手毛脚。
惹得霍听潮无奈非常,将她揽在怀中,任她胡来,纵容她和纵容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似的。
最后,阮江月自己不好意思,撇着嘴赖在他怀中睡着了。
他好像永远不会失控。
哪怕与她再怎么亲近,也不会失控。
他的那双眼任何时候都没有欲望。
自己好歹也是个女子,睡在他身侧,还时不时招惹他一番,他竟是一点邪念都没有啊!真真坐怀不乱的圣人!
阮江月又想起,以前在北境,他们亲近过很多。
他似乎是有过一些炙热的反应。
但阮江月也是青涩的,倒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搞错……
她眼儿一眨一眨,盯着霍听潮看了良久,脑袋里的思绪一浪又一浪胡乱地拍打着心湖的湖岸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心里的卑劣又按捺不住,探出手,一点一点伸向前,落在了霍听潮的手背上。
拇指的指腹轻轻触碰着那手背上细嫩的肌肤。
过了片刻,她又觉得,自己这样可能是不太够的。
于是食指和中指点着他的手背,一点点往里挪,指尖落到他的手腕处,手指一滑,将那手腕圈住。
他的手腕比自己的大一圈。
其实那时候他带着八卦银手镯的时候还蛮好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