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凌雪僵硬地点了点头,扶着另一个婢女的手爬上马车,车夫将马车赶到闹市,等候那先头的婢女买来东西。
一些议论声顺着风飘入车内。
“听说这次清查殷家,是晋阳王的人主持的,清算了不少人呢,那晋阳王不得把自己人安顿进去?”
“到时候晋阳王的势力肯定大增,太子势力大减啊。”
“我还听说连太子妃的父亲靖安侯都向着永安王,清算殷家,他到底怎么想的?”
“自然是为了朝堂和百姓啊,靖安侯是个公义的人,那殷家什么情况,天下人谁不是心知肚明?”
“我看这太子是做到头了,日后都是晋阳王的天下了!”
马车里,阮凌雪听着这些话心中烦躁,再也忍不住,“哇”一声将那药汁全吐了出来。
这时婢女也买了东西回来。
连忙上前为阮凌雪清理,又递水又递甜果子。
“不必!”
阮凌雪惨白着一张脸,一把将那些东西挥开,喘息着下令:“回阮府一趟吧,现在就回。”
婢女不敢多言,吩咐车夫。
阮凌雪身子不适,车夫不敢太快,路上慢慢悠悠摇摇晃晃,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赶到了阮府角门。
那时天已经黑了。
阮凌雪在婢女的扶持下下车,进府之后也不去拜见温氏,询问到阮万钧在书房,便直接到书房去。
甚至是没等到人通传,她就自行推门走了进去。
阮万钧正在看书,被人打扰自是不悦,抬头时眉心就皱了起来,又见是她,不悦一顿,在放下书本之时消失。
“雪儿,你怎么来了?”阮万钧问。
“父亲说这个话,是觉得我不该回来吗?还是我不能回来?”
“并不是。”
阮万钧站起身,从书案后绕出来,“为父的意思是,你身子弱,如果想回来可以派人递个话,我让人去接你,也好准备饭菜。”
“父亲当真这样想?”
阮凌雪直视着阮万钧:“你如果当真这样想,为何要对付殷家、对付皇后,你让太子陷入无助,让我在东宫处境更加艰难!
东宫的侧妃贵妾都在怪我,他们说你有了能干的小女儿,还那么得永安王的喜欢,攀上了另外的高枝。
所以我这个能干的大女儿成了废棋。
父亲,你就是这样想的,对不对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