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自己亲自去的话,传到其他首领耳朵里,又显得自己首鼠两端,让他们所瞧不起。
再者,就算自己去了,也不一定能挽回什么,反而愈发让手下的众首领瞧不起。
想到这里,赵铎心中哀叹不已。
连带着对身边那位一直很信任的世叔,他都感到不顺眼起来。
要知道一直以来,自己可都是按照他的计策行事的宋。
可结果呢?却是弄的里外不是人,形势看似一片大好,却是令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。
真不知道这位世叔是不是真的有本事。
与此同时,那些愈发深入南部势力的几路首领们,也逐渐感到了一些疑虑。
因为随着他们大军的深入,一路上却是发现并未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。
这看似是一件好事,但他们可不是傻子,是能感受到其中的诡异情况的.
孟春三月,漠南草原刚刚泛着青黄的草色,辽河的冰凌还未完全消融。
赵家的义军已经被堵前往高句丽王城南部的阔野之上半月有余。
赵明诚的左鬓出现了微微的乱发,眉宇间的烦乱呼之欲出,站在他旁边的探子,故意压低了嗓音。
“将军,女真的两万大军已从侧方追赶而至,高句丽的三万王军也已在军中大帐十里之外的阔地扎营,前后夹击,只能战,不可退了,一战我七万将士方还有一条活路啊。”
只是纵然是压低了嗓音,旁边的从四品的归德中郎将张曦、李虢还是听得真真切切。
赵明诚眉宇间的烦乱又添了几分,眼睛里的惶恐,微微颤抖着手示意探子退下了。
赵明诚转头死死地盯着旁边的两个人,“曦兄,虢兄,你们也听到了,两军夹击,不是我胆小如鼠,实在是实力悬殊,我们家中亦都有幼儿老母需侍奉,正所谓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如今之计只能让将士们保护我们突围,来年再战啊”
张曦、李虢闪烁的眼神稍定,心中想偷偷潜逃的心思,瞬间又稳了几分。
这些时日,他们这些义军在所占领的城池,饮酒作乐,家中妻妾成群,好不欢乐,身体早被掏空,军中之事荒废已久,哪还敢与彪悍的女真交兵,想想都不是对手。
于是二人连忙拱手道:“一切听将军的,将军所说甚是明智,来年还可再战。”。
赵明诚本来紧锁的眉宇瞬间化开了,只要这两人拿下,其他无人敢拦他。
大帐之外候着的探子,因耳力非比寻常,听到此话之后,悄悄离开营帐,消失在大帐外的树影之中。
侧方五里外女真营帐之中,帖木儿正和手下商量着如何攻击义军的营帐。
“要我说,就让咱们的铁骑直接踏破赵小子的营帐,瞧瞧那竖子一副被掏空身子的样子,老子一个单挑他十个。”
“牛别吹那么大,赵竖子虽是个贪生怕死之辈,他手下的士兵可不是,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,攻战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“问题是咱们兵力有限,已现在的兵力对付义军,还是比较吃力,不若联合其他势力,才能战无不胜。”
“其他势力,你说的可是高句丽王军,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,分分钟背后插刀。”
“插刀也要看时候,他们不也害怕义军攻城么,生死存亡的时刻,他们也是知道孰轻孰重的。”
帖木儿瞧了眼座下的各位,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行军桌,思虑再三,还是叫了使者,吩咐了一番,使者朝着高句丽王军的营帐而去。
夜半子时,赵明诚睡得极其不安稳,薄汗沁满了额头,背湿了一大片,总觉得有摇旗呐喊的声音,猛然惊坐起,不是梦中的声音,是真实的呐喊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