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毕竟是老爷亲生的,但他不是啊!!
江梦云道:“放心吧,这样大的金砖,若不是我爹授意,我上哪里去找?”
关管家听了,这才松了口气道:“好,老奴这就去矿场跑一趟。”
说完,连忙拿布将那金砖包好,再卷好画急匆匆出门。
一路上左顾右盼的,跟做贼一样。
等到了矿场上,得到消息的张衡来见他,面露不悦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“那批铜料都卖完了?”
关管家连忙摇头道:“不是的,张大人你听我说,我知道你人好,要不是为了照料我们小本买卖,也不可能冒险拿什么铜料出来?”
“所以我一得到消息,就马上赶来报信了。”
“消息?什么消息?”张衡知道他不是来买铜料的,便松了口气。
关管家道:“是这样的,我有一个远方侄女,夫君被人陷害送到矿山里来了。”
“她想求张大人帮忙搭救,事成的话……”
关管家解开布袋,露出里面硕大的金砖。
张衡原本要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。
靠!
这么大!!
金砖!!
没见过,这辈子都没见过!
应该不止,怕是家里的祖祖辈辈也都没有见过!
关管家讨好地笑:“她还年轻,也不懂事,不过有钱。”
“说是事成以后,还愿意给十块这样的金砖。”
“依我说,男人嘛,都成了罪人还惦记什么?”
“重新改嫁不就好了?”
“可她是个死心眼,要不也不会……”
“您看……这件事能成吗?”
张衡吞咽着口水,清了一下嗓子。
声音突然压低:“这是……真的吗?”
关管家连忙抱着金砖递给他:“您亲自摸摸呢。”
张衡突然接住,靠!好沉!
是真的!!
他眼眸倏尔一亮,这么大的金砖,一块就可以做传家宝了。
还有十块!!
那岂不是可以发家致富,不当官也成了?
而且这矿场上的差事也不是什么好差事,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啊。
救一个犯人?然后撂挑子不干了??
美哉!美哉!
张衡摸着金砖,眼睛都亮了,发着贼光!
“她要找的是什么人啊?哪里认识?叫什么名字?”
关管家见有戏,摊开画卷,将画中人露了出来。
“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?说是替人顶罪,应该不是用真名!”
“劳烦您看看,有印象吗?”
张衡接过画卷一看,还真有印象。
其他犯人很糙,身上多少有点伤。这个人来的时候好好的,就是昏昏沉沉,一看就是被下药了。
莫不是……冤案?
“京城送来的那批吧?”
“好像叫什么郑厚的。”
“我今晚进内场去看看。”
关管家得了王岩如今的名字,心里一喜。又听张衡说去内场看看,连忙道:“那就拜托大人了。”
“我这就回去跟我那侄女报信。”
张衡警惕道:“等等,你们莫不是诳我?”
“这人身上背着的案子,不会有猫腻吧?”
关管家连忙道:“人都送到矿场上来了,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,若能翻案,也不至于会被送来?”
“张大人若不放心,我领我那侄女来?”
“亦或者您进内场的时候,问问呢?”
张衡掂了掂金砖,真他妈的沉!
做强盗土匪还要刀口舔血呢,都未必有这个搞头!
更何况,矿场经常死人,他找几个赌鬼里应外合,只当郑厚死了,以后追查下来,尸体都烂了,随便拿一具顶事。
而且齐昆手底下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,真查起来,他们一个都跑不了。
于是他索性道:“不必了。”
“我先打探清楚,你后天再来。”
关管家喜不自胜,连连点头道:“好的,好的。”
……
“郑厚?”江梦云一脸诧异。
怎么叫这个名字,看来她得去查一下了。
关管家点了点头道:“是的,张衡说的。”
“他让我后天过去,他今晚或者明天就会去打探消息了。”
“小姐……咱们救下王岩以后,是不是马上回京?”
“我担心有人暗中盯着他的,怕不会轻易让他逃走。”
江梦云道:“肯定是有人想借邹家的手铲除他。”
“只要邹家的人不来,他暂时不会有事。”
关管家担心道:“就怕邹家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了。”
“那后果可真不敢想。”
江梦云目光一眯,冷声道:“没有什么不敢想的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
“我就不信了,我们还保不下一个王岩。”
实在不行,她去府衙找人,亦或者直接雇人和邹家的人一较高低!
反正有秦老夫人这尊大佛在,她就不信底下的魑魅魍魉能翻出天!
别人没有见过皇帝,她可是真真切切见过的。
而且还是在王家门前!
她怕个屁!
……
漆黑的夜色里,一伙人急匆匆地赶往平阳府。
中途歇息时,生起的火光照耀着领头人的面孔,他正是邹安!
只见他一边擦拭着宝剑,一边冷戾地看向火光。
跳动的火光像极了他眼里复仇的火焰。
灼烈极了。
“王岩!”
他呢喃着,长剑划破他的掌心,鲜血瞬间溢出!
属下担心地道:“二公子……”
邹安抬眸,冷冷道:“无妨!”
“这点痛算得了什么?”
兄长可是被凌迟至死的!
他要千倍,百倍地还回去!
眼下就从王岩开始,然后是王家的其他人……
他一个都不会放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