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所料不错，他在丹陛上跌入幻境，可能也是琴虫的影响，让苏旻误以为是磁场错乱，而且除此之外，他没有更好的解释。不过话又说回来，这种存在于神话的怪兽，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，难道还不够神话么？

更何况，林煕他本身就是，解不开的神话。

“这老张，真是够狠的······”

林煕站在冰棺前，看到冯老大的尸体，隐约觉得不寒而栗，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，让他的头皮发麻。

冯老大的尸体，比他想象的更残忍，因为其整只右手，都被匕首切断，只剩光秃秃的胳膊，还在汨汨的流着鲜血。

那截光秃秃的胳膊，大半落入道九泉中，现在九泉已经干涸，剩下深不见底的深坑，断臂也不知去了哪里，或被琴虫吃了也说不定。

在冯老大的胸口处，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洞，透过血洞还能看到心脏，心脏被匕首插进深处，能看出被搅动过的痕迹，早已血肉模糊恐怖非常，有黑色血浆流淌出来。可见老张杀死冯老大时，并不是立即将他杀死的，而是让他承受极端痛苦，让他在痛苦中死亡。

更有甚者，冯老大虽已死去很久，但是他的肌肉本能，还在断断续续的抽搐，想必是他临死前，因痛苦而痉挛着。

他那张狠毒的脸孔上，此时只剩一片苍白，并且被汗浆打湿了，加上生前死不瞑目，瞳孔无限的放大，甚至能从他的瞳孔中，看到他死亡前的恐惧，以及他求生的挣扎，还有最后的不甘。

只可惜，没有人能救他，他成了刀下亡魂，他这辈子造下的孽债，终于在这时还清。

林煕虽心有不忍，却并没有同情，并很快转移目光，落到那口冰棺上。

原来在九泉下，虽然深不见底，却并非空无一物，而是立着九根立柱，立柱不知有多高，从深坑地下延伸上来，没有任何神秘和古老，跟冥殿显得格格不入。因被埋在九泉中千年，立柱上面纤尘不染，好像刚被立起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