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便是之前从泉井县来宁安县求救那人,看马老大一个大男人在这崩溃哭泣,他心情复杂至极。
此刻他已经猜到,宁安县应该是被他害了。
之前村里那些人就是得了鼠疫,只是他当时并不知情,还以为他们生了什么重病,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染病了。
他是到了宁安县十几天之后才开始高热的,甚至比一开始帮他的县衙大哥发病还要晚。
回想起当初的种种,他是又愧疚又害怕,神经绷得很紧。
但他不敢站出来,要是站出来被别人知道,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,到时候大家都会嫌弃他,这里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。
对,只要他自己不说,就没人会知道。
他就当自己是宁安县人好了。
而且他观察了很久,这宁安县的县令比其他知府知州强得多,他一心为百姓着想,还把自己家的粮食拿出来分给百姓们吃。
这品行是泉井县县令比不上的,况且他们村子也被烧了,就算他回去,他也没有什么亲戚在了。
想到当初那场大火,他依旧觉得后怕,同时又感到痛苦。
要不是他当时及时逃出来,他早就没命了。
没有家人在,他回去也没任何意义,既然如此,不如就留在这儿。
他暗自说服自己,看了一眼马大人后,他无声地叹了口气,转身离开。
刚刚他想冲过去跟马大人坦诚一切,但仔细想了想,他不能说。
要是说了,宁安县的百姓会立马把他赶出去,到时候他就没有容身之地,怕是真的要命丧于此。
刚走出去没多久,跟他混熟的人忍不住问:“你刚刚去哪儿了,那边正排队领药呢,我找了你半天都找不到。”
“我就是心里不舒服,有点发闷,想到处找找。”
男子叹气:“也是,如今谁心里舒坦呢,有钱的人一早得了消息,早就跑路了,留下我们这些没钱又命苦的在这活受罪。仔细说来,我们宁安县之前不曾有鼠疫,怎么好端端的就开始爆发了,真是奇怪。”
泉井县那人听到这话,眼皮子跳了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