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忙要下跪感谢,却被秦乘风拦住:“这时候就不必这么多虚礼了,以后可别再凶巴巴地对小九,不然我不会客气。”
这算是警告。
“绝对不会,我们感谢小大夫还来不及呢!”
不过,无论如何,他也不能把儿子送到县衙去。
见此刻他们愿意多说几句了,小九便把心中的疑问趁此机会问了出来:“我听说你不识字,更不会写,那你是怎么跟县衙告状的,莫非是口诉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
如今关系缓和,李大郎心中芥蒂已消,便将自己同乡帮忙写诉状的事道了出来。
他叹了口气:“不论别的,我那同乡是好心的,他得知我不识字后,就亲自帮我写了诉状,还叫我回家等消息。对了,我这同乡也是个能干的,他如今在县衙那边做事。”
县衙?
小九同秦乘风对视一眼,两人都觉得此事蹊跷。
再打听到这同乡便是县衙主薄后,小九愈发觉得古怪。
沉默片刻,她轻咳一声,试探性地说:“既然他是主薄,那他跟县太爷熟悉,你应当托他将你妻子的尸首要回,这天气可是一天比一天热,我也想找找线索。”
李大郎神色一变,他当然想把孩子他娘领回来安葬,但听闻这小大夫想要寻查线索,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。
他随即露出为难的表情,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见他这副模样,小九便以为他是不忍自己妻子被剖,也能理解,便不再多说。
“那你赶紧收拾下,去给你儿子炖鱼汤吧,我们也得走了。”
说罢,就起身离开。
李大郎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,再次陷入沉思。
见状,李大宝忍不住说:“要不爹,我到县衙去自首吧,我虽然怕死,但总好过冤枉别人,是我对不住娘,都怪我糊涂,我要是不擅自做主,娘她就不会没命了。”
说着他掩面痛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