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便是小瞧我了，书呆子能去参加科举，我也能像师父们一般悬壶济世，况且惜儿是我的朋友，我无法袖手旁观！师父应也不喜欢自己收的是个无情无义的徒弟吧。”

两个老头相顾无言，被小九的话堵得一阵哑然。

一个孩子口中居然能说出这番让人动容的语言来。

药铺里良久的沉默使得气氛有些僵，东风吹打着门外茂密树叶的声响清晰可闻。

“师父，顾尚书还说，让书呆子躲躲仇家也是好事，国公府这次很有可能又要对他动手了。”马小九想到秦乘风的艰难处境，顺便借顾尚书的口坦言自己的顾虑。

白泽投降，慈爱的眼神里少了方才的凌厉，多了几丝柔和与关切，“也罢，小九你若执意要去，师父们也不强行阻拦了，你们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
既然这里面还有顾尚书的手笔，那他们去的路上倒是会安全许多，踪迹应该也会有人帮忙清理干净。

柳如道张了张嘴，斥责规劝的话到唇边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小九粲然一笑，“放心吧师父，我和书呆子定会平安归来，还没告知师父，我们这回去的地方正是宣府。”

柳如道神色一变，皱眉心不在焉的“嗯”了一声以示回应。

马小九似是想起什么，歪着颗小脑袋脆声安抚道：“柳师父你不是在宣府有家药材行吗？届时徒儿也可以顺道去照看一下，我依稀记得昨儿听你说过那边也出了点事情。”

“你去哪里做甚？”柳如道脸上有些挂不住，他方才还在使劲阻挠，现今小九主动请缨帮他解决麻烦，他扭扭捏捏的颇显难为情。

“师父，徒儿也想涨涨见识，多些经验，你抽不出手来，何不让徒弟去宣府试着处理？反正也不过是顺路。”

马小九灵机一动，忙主动给柳如道筑了条台阶下。

柳如道本是不愿在徒弟面前提及此事，可被徒弟当场揭短，只得硬着头皮顺着马小九给的那条台阶下了。

“此事为师便同意了，放你出去历练也是必须的经过，你抵达宣府的医馆之后，可要谨记教诲，切莫荒废医术，好好在医馆坐诊。”柳如道故作严厉的叮咛道。

白泽研磨着药，待两人的商议有了结果才笑盈盈地看着小九，而后抽出手来，轻轻地揉了揉小九的头。

“你有要事要去做，那就去做吧。为师这儿没什么问题。”

“要是有什么问题需要师父，可以书信给师父，我们总归还是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盐的，问我们不必难为情”

白泽这话有些抑瑜柳大夫的意思，可是不待柳大夫说话，他又将目光放在了秦乘风的身上。

“乘风。这段时间，小九就拜托你照顾了。”

小九闻言不服气地说：“什么叫我要他这个书呆子照顾！？我觉得是他要我照顾他！”

两位师父是同意了，不过马家人那关才是最不好过的。

小九慢吞吞地挪着步子，思索着应对的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