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,我爹被害入狱,我娘也被迫住在乡下,家中小弟出来找我报信,我才知道这一切,呜呜呜...”

张锦娘哭的是梨花带雨,悲悲切切的,谁听了都跟着难受。

沈夫人平时看不上张锦娘狐媚的模样,只是这时她也想起自己的境遇,她坐在张锦娘身边,低声叹息一声。

“锦娘你别这样,可要担心身子,你想开点吧,尚书大人不会有什么危险,况且你娘家也都安全,和我们侯府比较,也算是很庆幸了。”

宋嬷嬷也在一边劝解:“夫人说的是,身体要紧,尚书大人会没事的。”

张锦娘扑在沈静姝肩头哽咽道:“姐姐,我咋就这个命?如今娘家受我牵连遭此劫难,我,我真是不想活了!”

侯爷见两位夫人这般,心里虽然愧疚,但是还是咬牙道:“行了,事以至此,哭死又有何用?流放路途遥远,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行程!”

说着,侯爷拍马跑到队伍前面去了。

这时,张士郎在一边颤声道:“姐姐,娘让我出来,一则是给你通风报信,再就是想让我远离京城那是非之地,投奔定远县的舅舅家,只是...哎,家里为了父亲活动关系,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,如今我已经身无分文。”

苏落雪搜寻书中情节,知道这张士郎在说谎。

他家没被抄家,尚书只是进了大牢,府上被封,搬去乡下。

家中还是带出去了银子。

张士郎生性爱撒谎,品行不好,吃喝嫖赌样样精通,这一定是败光了身上的银钱,没地方混吃喝了。

“姐姐,我想暂时先让我弟弟跟着我们一路往北走,反正我定远县舅舅家也是顺路,呜呜...我弟弟实在太可怜了。”沈夫人转身看看旁边乞丐办般的张士郎,心里也明镜似的。

以前经常看见他去侯府找他姐姐要银子,出去嫖赌,侯府流放了他又追过来,真是吃惯嘴了跑惯腿。

“这...嗐,锦娘不是我不同意,只是我们还在流放路上,官差虽然不管,但缺吃少喝的,真怕弟弟受不了。”

张士郎见状,暗自捏着拳头。

这妇人真不是东西,怪不得姐姐看不上她。

“夫人,我绝对不给你们找麻烦,以后尽量少吃点,还能帮你们干活...”

这时,老夫人在一边咳嗽一声道:“还在那墨迹啥?赶紧跟上队伍出发,不就是想要一路前行吗?都是一家人,小子也挺可怜的,跟着吧。”

老夫人发话了,沈静姝也不好意思驳了老夫人的面子。

“好,赶紧上车吧,回头休息的时候,锦娘你找件褂子给弟弟换上。”

张锦娘千恩万谢,拽着弟弟上车了。

苏落雪闪动两下小蒲扇般的眼睛,心想这个家可是我说了算。

以后他要是在队伍里弄什么幺蛾子,看我怎么收拾他?

张士郎高兴,偷眼看看左右,看来这流放还挺自由的,那些官差都没过来过问。

张锦娘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什么德行,只是家里发生变故,现在看弟弟就很可怜。

沈静姝也不好提醒她,不要被张世林骗了银子,毕竟这流放路上不确定会发生什么。

那张锦娘平时很会拍马屁,深的老夫人欢心,侯爷也喜欢她的狐媚相,私房银钱自然少不了。

沈静姝看看坐在身边的苏落雪,两人眼神交流,心领神会。

队伍很快离开昌源县,又是一段山路,让队伍速度慢了下来。

赶到中午时,前面停下,福伯开始吩咐家丁们去山边拾柴,埋锅造饭。

张锦娘或许是哭累了,在车上睡了一觉后,见下人们开始找水源淘米做饭,就吩咐宋嬷嬷。

“你过去看看,今天多放些米,另外,给士郎单独切点肉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