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晚上,他同样给了她机会,但是她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扔到了地下。
她又要转身走,她衣袖和发梢流连带出的月光没有再垂顾他,浮光锦样地重新环勾住她的手,要和她一起离开。
不许。
不许。
他的大脑宕机了,终于败下阵来,脱口而出一句极其生硬的“不生气”。
宋执梳皱眉回头,触碰上他的眼睛的时候,却不免愣神。
那片乌云续作的阴霾,此刻执拗得化不开,飘飘洒洒的雨滴在里面沉默地招摇,把他精致的脸庞勾勒出了阴郁之外的水墨画轮廓。
宋执梳突然反应了过来。
这可是商撰屿。
他阴沉、寡言,被拘囿在二楼那片小小的土地,像是不得往生的诅咒。
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和正常人交流过了,拥有非凡的能力和寂郁的做派,在他的世界里,可能没有善恶是非,只有为所欲为。
如果他想,他其实可以随时夺走她的任何东西。
但是此刻,他瘪着眉,让她不许生气。宋执梳不知道要怎么办了。
她这才真正意识到了,商撰屿似乎迈出了很大一步。
但是这对她来说,又远远不够。
他们两个无声地对视着。
宋执梳忽然叹了一口气,站起来,犹豫着伸出了手。
商撰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,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。
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宋执梳的动作也没有很僵硬,最后是颤颤地、轻柔地抚摸上了他的头发,揉了揉。
商撰屿觉得浑身都触了电,僵硬得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