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道人还不上前，坐到了茶座上：“你运气倒好。”

范闲抬眸看过去，笑了一下说到：“不算运气，我白日里和他的话，是故意提醒。”

何道人撇了一眼范闲：“上京城不止我一个九品，怎么知道他会找我。”

范闲见宝儿收了比，赶紧将一边干净的帕子递过去，口中却同何道人说着：“九品又不是萝卜，就那么几个。”说着也看向了他，伸出手指数着：“海棠朵朵，上杉虎还有你。总不可能是圣女盯梢，上杉虎现在恨不得掐死沈重。”说到这儿再把其余两根手指按下去：“就只有你，和我有杀徒之仇，偏偏正好都是北齐太后门下。不找你找谁？”

将手收回来后，范闲又将宝儿抱入怀中：“更何况了，看着我都要一个九品了，那我家范小宝呢？沈重可不会信今天我家宝儿没出去过，他那么多人都没盯住，下一步若是沈重想知道我家宝儿的动向，就得再请另一个九品，那除了上杉虎，跟皇室有关系的，又是太后的人，只有圣女了…..”

听着范闲的话，何道人陷入沉默。

因为他发现，自己先前的判断好像出现了一些偏差。

就比如现在，本来他以为牛栏接刺杀这件事，保下了滕梓荆跟他徒弟程巨树的是范闲一人所为，今日却猛然发现，也许不是只有范闲。

那位圣童的一举一动，好似都隐藏在范闲身后，但是却处处都有这个人的影子。

范闲见何道人不说话了，这才转向王启年：“这账册直接就给你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