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霜在笑,那笑挂在唇边,又逐渐惨淡,有了声音,“与其让我生下你的孩子,不如让我去死。”
“就算要死,也要等生下孩子再死。”
这话是不经考虑吐露的。
段寒成正在气头上,说的话必然不会好听,元霜一句又一句的反驳与决绝,让他不再心软,“你收拾一下,晚上跟我一起回睦州。”
别的废话,他不想多说了。
“我不会跟你一起回去,这场手术没做,我可以预约下一场。”元霜不怕威胁,死都不怕了,还怕段寒成的三两句话么。
他背着身,面容上表情隐匿在了昏暗中,神色沉寂着,在元霜话落的瞬间挥手砸碎了桌子上的茶具,劈里啪啦,东西碎了一地,满地的瓷片,尖锐的一端明晃晃地亮着。
只是那么亮着,就好像已经刺进了喉咙里,让元霜鲜血淋漓,再也说不了话,她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下,瞳孔紧缩,想起了父亲砸碎东西,将她狠狠推上去时的疼痛。
皮肉都被割烂,玻璃扎进肉里,封进了身体里。
又像是回到了被殴打的日日夜夜,而段寒成,跟她最怕的那个人没什么区别。
“没人敢给你做手术,不信你可以试一试。”不能留在这里了,再跟元霜吵两句,段寒成大概率会更疯,他摔门离开,声音惊得元霜耳朵刺痛。
走过长廊,江誉与小易在尽头等着段寒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