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良久，她突然抬起头，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。

“你知道吗？”她声音沙哑，“我曾经幻想过，我们老了以后，就回到这里，盖一间小木屋，种满鲜花，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……”

她的声音哽咽了，泪水无声地滑落。“我们说好要在这里一起变老的……”

我心里一紧，一股酸楚涌上心头。我伸出手，想抱抱她，却又把手缩了回来。

“对不起，”我低着头，不敢看她的眼睛，“是我食言了。”

她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流泪。

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，任由秋风吹乱我们的头发，像两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
我看着她，像看着一件摔碎后却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瓷器，满是裂痕，脆弱不堪。

“挽月，”我终于开口，声音干涩，“你这样做，值得吗？”

她没说话，只是低着头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
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，在她身边打着旋，像是在嘲笑她的执着，也像是在哀悼我们逝去的爱情。

良久，她才缓缓抬起头，眼神空洞，像是失去了焦距。

“背我一次，好吗？”她声音细若蚊蝇，带着一丝恳求。

我愣住了。背她？就像以前那样？

我心里百感交集，说不清是感动还是酸楚。

曾经，我们也像这样，在月色下，在树荫里，我背着她，她搂着我的脖子，说着悄悄话，规划着未来。

而如今，物是人非，我们之间，只剩下回忆和这满地的落叶。

我无法拒绝她，或许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了。

“上来吧。”我弯下腰，像以前无数次那样。

她迟疑了一下，然后缓缓地爬到我的背上。

她的身体很轻，轻得像一片羽毛，似乎比以前还要瘦弱。

我感觉到她的手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，她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，我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