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慌乱之下出急智。
端木家主手探殷景泓鼻息,尚无性命之忧,一转头就恶狠狠地看着楼逆,下令道,“将此行刺五殿下的的歹徒抓起来!”
他打算的倒好,此番五殿下若不计较,自然一切好说,若是不好妥协,那也只得拿个替罪羊顶岗,而楼逆,便是最好的人选。
哪知楼逆以一种淡漠到看死人的眼神睥睨他,也不见他有何动作,一队身穿银色锁子甲的跨刀侍卫横冲直撞地进来。
齐齐刀出鞘,将所有的人围了,声势冲天的喝道,“不敬端王者,杀无赦!”
“不敬端王者,杀无赦!”
“不敬端王者,杀无赦!”
这一句话一连喊了三次,磅礴的杀气从侍卫周身笼罩下来,能将人吓死过去。
端木家主面若死灰,一双精光小眼中的诧异和颓败毫无挽回,但他仍旧心头抱有一丝侥幸,“端王?哪个端王?”
毕竟当今圣人膝下只有五子,另三位公主,五位皇子,就没听说过,谁率先封王。
楼逆哪里会去管端木家主的心思,他稳稳地抱着凤酌起身,冷酷的道,“端木家勾结外贼,欲行刺五皇兄,列位侍卫拼死护驾,幸的有安城凤家人在,救得五皇兄一命,然刺客逃窜,端木家罪无可恕……”
端木家主反应过来,当下大惊失色,他慌忙一撩袍摆伏跪在地,高呼道,“小民冤枉,往王爷明察秋毫。”
随着话音,他身后的端木家其他人跟着跪了下去,乌压压的一片,唯有凤缺还站着,十分突兀。
楼逆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,他目光落到凤酌湿透粘在身上的绣鞋衣裙,眉头一皱,就对侍卫下令,“给本王看好了。”
说完,他对凤缺使了个眼色,抱着凤酌率先离去,凤缺眸色有沉,抬脚跟了上去。
分明是白日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上端木府,可楼逆却万分熟悉的模样,不用人引路,他自行左拐右拐,很快就到了凤酌小休的院落。
径直将人抱进门,这才松手亲自去找干净的衣裳出来,就差没要直接动手替凤酌打理了。
凤酌面无表情地接过衣裳,琉璃眸眨也不眨地瞅着他,带着叫人心口泛柔的乖巧。
楼逆往外间去的脚步顿住,他又折回来,弯腰凑到凤酌面前,声音不自觉压低放柔,“小师父,为何这般看着弟子?莫非突然觉得弟子皮相甚俊,移不开眼?”
凤酌没理他这调调,张口问道,“你封王了?”
楼逆笑了,凤酌本是坐在床沿,他顺势蹲下身,像条忠实的狼犬一般,捻起她指尖捏了捏,“是呢,赐号端王,所有皇子里的头一份。”
他今日过来,本就是想跟凤酌说这事,不想才进端木府的大门,就听闻了自己师父的声音,便想也不想的当先冲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