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神色……看她仿佛像在看死人。

方氏心里没来由地打了个突。

院外却匆匆进来另一行人，为首之人正是奇嬷嬷。

与方氏、刘妈妈带着的几个婆子家丁不同，奇嬷嬷身后整肃地跟着一行侍卫，各个牛高马大，目不斜视，身上甚至配了刀剑。

但侍卫们到了院子门口就统一停下了脚步，站在原地动也不动。

唯有奇嬷嬷手里端着一盏药汤踏进屋中，神色不变，一路来到沈岁眠面前，避开上面珠光宝气装着赤金头面的匣子，将药汤放在桌上。

“沈姑娘，您要的汤药，老奴带来了。”

桃酥像是见到救星，陡然就松了一口气。

奇嬷嬷则像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屋子乱糟糟的模样，挨个扫了一圈，视线短暂停留在地上的海蓝宝碎片上，最后来到方氏与沈岁眠交叠的衣袖上。

“听溪阁里舒云楼甚远，方妈妈到这里来，这是要……”

“当然是抓贼！”

方妈妈理直气壮，冷哼一声，来不及细思腕上的剧痛，放开了沈岁眠的手。

沈岁眠握着手腕，嫩白的皮肤上被抓得青青紫紫一片，她适时地拧了拧眉，满脸无辜而柔弱可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