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想与在下说什么?”
南雀曾经是皇城司里最精干的亲事官,拥有一颗与粗莽高壮的外表截然相反的细腻内心,年纪轻轻,比起其他勤勤恳恳办事的人,就属他常有些鬼点子在身上,总让沈岁眠焦头烂额。
他与其他亲事官些微不同的地方,是他与小狗,点大,方二,细灵一样,都覆着半面面具,是她的私人亲卫。
也是她从流民堆里掏出来的少年少女们。
有雀向南,纵驰云霄。
她的亲卫各有千秋,又各个意气风发,从前皇城司里就有不少人相中南雀,上门提亲的媒婆不计其数,把他烦得穿着姑娘衣裳爬树装大马猴,才勉强吓退那些媒婆们。
可现在面前的汉子站在那不比他宽多少的门槛边,身上旧衣裳已经打了几个补丁,洗得发白,左脚站立的姿势有些怪异,不知为何瘸的,面如青年,却神似老朽。
阿南,或者说南雀,他还在因为方才听见的声音感到震惊。
但他记忆里的司使,断然不可能如此娇弱,身形如弱柳扶风。司使向来如一柄见血开刃的狂刀,永远不会好声好气请求别人。
况且司使早就……过世了。
南雀打消心中疑虑,告诉自己或许只是声音相似而已,况且这声音较之司使,要嫩生许多。
但沈岁眠却慢慢踱着步子,走到他面前。
她仰着头,并没有揭开帷帽下的皂纱,只隔着朦胧的一层浅白,端详前世的故人。
几载烟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