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比如这个苍风国的客栈,也有帷帐,有罗汉床。

纨绔靠卧在罗汉床上,一只腿搭在罗汉床的靠背,四仰八叉、毫无形象可言。

但他不知在思考什么,面容冷静、目光锐利,又与这顽劣的姿势有强烈割裂感。

发现女子盯着他,挛鞮冲便收回视线,恢复了玩世不恭,“有事?”

苏明妆点头,恳求道,“小女子想请大侠,帮忙抓一副药。”

挛鞮冲心情正烦着,对女子的耐心也少了许多,讥讽道,“这位夫人,你不会以为自己出来游山玩水吧?还是说,想趁着看大夫的机会,向外携带信息?”

苏明妆急忙解释,“大侠误会,我们不用看大夫,只是想要一副药。若是方便,我们主仆感激不尽,若不方便,我们也记得大侠的好。而且买一副药,不会泄露什么线索,因为习秋是被劫后才受的伤。”

“……”挛鞮冲。

他凝眉盯着女子好半晌,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——这女人有种魔力,无论他有多大怒气,她都能很快将之化解。

例如刚刚,想到大皇兄的手段,他便怒火中烧,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。

若在平日,他这怒意会持续很久,有时甚至会牵连到旁人。

刚刚他就她身上泄露了恶意,但女子依旧不卑不亢,轻声细语地承受他恶意、化解他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