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芸萱微笑恭首:“是啊陛下,平昌这段时间都在府中安心养胎,之前听闻陛下身体欠安,本想入宫探望,却又怕打扰了陛下静养,便一直没有过去。如今看到陛下安好,平昌也就放心了,还望陛下宽恕平昌的不孝之罪。”
说着,她作势要行礼。
百里珩急忙摆了摆手,脸上出现久违的神采:“唉,朕的身体,朕自己知道。不过一些普通的头疼脑热,对朕这个年纪来说都是正常,你不必忧心,更不要费事来探望,你只管照顾好朕的小皇孙,便已是对朕最大的孝道,明白了吗?”
慕芸萱欠身应是,一时间,气氛变得和乐非常。
从前有位著名的哲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:世上所有的巧合,都是别有用心。
这位哲人是谁,现今已不可考,但这话却在后世流传了千百遍仍被奉为经典。
此刻席上的不少人,看着百里珩和慕芸萱相谈甚欢的情景,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十三个字。
虽然百里珩说自己只是普通的头疼脑热,但稍稍知悉内情的人都晓得,百里珩这次的病很是凶险,凶险到他几次徘徊于生死线上,非是经过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天几夜的抢救,才勉强抢回了性命。
可这样本该躺在病榻上的人,却格外“巧合”的出现在这里。
说这中间不是另有内情,谁会相信呢?
但他们到底不是百里珩腹中的蛔虫,对过去的那些情感纠葛也不甚了解,所以即便猜上许多遍,也难猜出真正的原因。
长孙嫱却不同了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仍旧同当初一样,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。
而作为一个受害者,她对加害人的心思可谓研究的非常透彻。
这里的加害人,指的自然是百里珩和野云公主二人。
长孙嫱始终认为,她之所以一辈子都活在痛苦的深渊中,全是因为百里珩和野云公主对不起她。
这个想法日以继夜地折磨着她的身心,逐渐演变为她心中一道解不开的死结。终于有一天,这个死结开始慢慢发酵。
她开始觉得不甘心,觉得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