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这个改造形势，我们也是没办法。”

“你看看你们小组里面现在像什么样子？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袁队长对大家太客气了？还给你们买肉包子吃，我看看一个一个都被肉包子给吃昏头了！稿什么啊？要是放到我们以前，不要讲是这副腔调，你就是稍微有点情绪，老早就弄你了，拨侬吃桑活！”

“对的！我们以前进来改造的时候形势也没现在这么正规，那时候大家是做生活，生活做的出，做的好，平时没什么大事，这个改造就算好了。现在是怎么弄的？你对他们客气吧，他们一个一个好像翻身做主人似的，件件事情都要跟你搞搞清楚，你对他不客气吧，政策又不允许。所以讲王队长，现在的改造形势，是我们犯人的官司难吃，你们队长的管理也难做。”

“你们这个小组现在不对唻！明天你们袁队长、胡队长来了以后我要跟他们好好商量商量，这样弄下去肯定不行的，犯人的对立情绪这么严重，这个小组还怎么管？康定雄你过来，我来问你件事情。”

基投冷冷地坐在板凳上，眼睛一动不动地想心事，身边几个一脸是气的家伙刺啦刺啦撕着口袋，那边开箱子的刘二军嘴里哇啦哇啦叫个不停，蓝云天还是不说话，手忙脚乱。

“今朝撒宁开心呢？册那，跟人家混得好的关系好就可以留在里面不出来，他们的生活要我们帮他们来做，撒宁高兴呢？”狗头鸟看我看书，也过来搭讪，我忽然想起，是的，今天的确是有陶明明、林中贤还有于英德没有出来。

“收工啦！”

吃好中饭，我提一口气，对着空荡荡的工场间大喊。鸟儿们一个一个飞了出来，急急忙忙换番号卡。

“这个队伍怎么排的？排排好！”轻易不发飙的老谈要事情，队伍马上就好了，马小明还在那里跟基投讲话。

“马小明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弄好嘛？”

“没什么事情，就是不高兴！反正也是加班了，干脆晚一点！不搭界呃！”

“侬讲啥么子？你讲晚一点就晚一点？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吧？收不收工、进不进去要听侬的喽？”

“我么咯意思！反正阿拉今朝出来阿是帮人家做生活，既然做了好人，咯么干脆做到底么好唻！”

“侬马小明做啥好人啦？我倒想听听看。”

“凭啥礼拜天加班，阿拉要出来人家拍人家马屁的人就可以不出来呢？咯大家噻是平等呃，伊拉不出来，伊拉的生活撒宁来做？就是要阿拉来帮伊做了！阿拉就是做好人了。”

“我看侬是要帮伊拉出头喽是吧？”老谈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。

“我么咯意思。”

“我看侬是昏特了！”

最后一句话从这位瘦弱的老景查嘴里出来，气压全场。

“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明白吗？现在是奥运你明白吗？我跟你讲，事情队长都知道的，他们有人不出来那是队长的安排！队长怎么处理自有队长的道理，没这个必要解释给你们犯人听！你们这个小组需要好好整顿整顿，要是放到老早，老早让侬吃桑活了！”

余气未消的王队长转身带着人群走下楼梯。

严防死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