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并没有过问我的任何事情,也并没有回来见我,很小的时候不懂事,我给她打过电话,问她什么时候回来,但她不愿意,然后很快把电话挂了。”
“她要守着大哥,没有时间管我,”萧戟低声开口,“久而久之,我也就不再询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话了。”
萧戟垂下眼,神色不明,道:“三年前大哥心脏病发,去世的那一天,我妈来找我,她很多年没有和我说话了,开口的第一句是,让我去找到凶手,让凶手给大哥偿命。”
“只是大哥留有遗言,说了不追究责任,但她不听,猩红着一双眼,她的指甲掐入我的胳膊里,言辞激烈,情绪疯狂,让我不惜一切代价,给大哥报仇。”
凌桉听到这些话时,指尖一抖。
刚刚夹上来的菜,一个不稳,就掉落在了桌案上。
“所以,你当年在法庭上,看向我的目光,的确是要我以命抵命的。”凌桉平稳的说着话。
萧戟摇头:“不,我遵循了大哥的遗言。”
凌桉皱着眉,看向他。
“不然,你不会只判了三年,”萧戟开口,“我和妈妈的感情并不深厚,但和我大哥,还是可以的。”
凌桉垂下眼。
萧戟又说:“我有的时候给我妈打电话,她是不会接的,电话响了很久,最后接听的人,是大哥。”
“大哥人很好,待我也很好,”萧戟说,“在我没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之前,爷爷是不让我随便离开阜城的,所以我小的时候,很羡慕温子墨。”
“萧温两家是世交,温子墨又是独苗,他很幸福,比我要自由很多,”萧戟淡声说,“温子墨可以随时去国外,看望大哥,并且,他在大哥身边的日子,最长。”
萧戟一字一句,似乎是在回忆什么,然后说:“我偶尔也是可以去国外看看大哥的,但是要爷爷首肯,而我见到我妈那屈指可数的几次,都是我去往国外,才见到的。”
“她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次,一次都没有。”
萧戟不甚在意:“她喜欢大哥,这是无可厚非的,毕竟我小的时候……”
他似乎是在思索用什么词语来形容:“比较顽劣。”
“对比起来,大哥温和有礼的性格,确实要比我讨喜很多,”萧戟说,“但我爷爷很喜欢我,他说这是野性,一个男孩有这样的狠,才能成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