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羽然的语言系统已经混乱了，手足无措地表达不清自己想说的话。

秦湘暖笑着转向前方，继续迈开了腿，“我不知你是因何事对我产生了‘仰慕’，但我相信，你也会选择做同样的事情。”

李羽然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秦湘暖远去的背景，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追了上去，“我做不到。”

秦湘暖转过头，便瞧见李羽然脸上的红晕在慢慢消退。

“我家比你们早来一年。”李羽然抬眸直视着秦湘暖，缓缓说出了自家的故事。

李家也是众多被冤枉中的一个，初到边境之时，可以用苦不堪言来形容。

但他们幸运的是，有与李大人相好的人前来援助，李家在边境的情况才转好了。

“三姑娘，同我们一起来的，也是我爹好友一家，整整十口人，接二连三的离去了。”李羽然有些哽咽。

秦湘暖的脚步慢了下来，二人好似忘记了本应做的事情，秦湘暖虽因见过太多无太大感触，却陪着她感受这份难受。

“我们本可以相助他们。”李羽然吸了吸鼻子，压下了喉间涌起的酸涩，“但我爹没有，我也没有伸手。”

秦湘暖轻声应了下。

下一刻李羽然却是抬眸笑了，扯开两侧的嘴角，“我知道我们很过分，我也接受来自旁人的非议，我也没有陷入悔意。”

“我只是……”李羽然仍旧笑着，眉眼都张扬着，双眸也闪着亮光，“只是永远不会忘记。”

说完之后，李羽然便垂下了眸，秦湘暖视线也落在地上，那一处不知何时掉落了一滴水珠，将那松软的黄土，砸出一小片的湿润。

“我不会同你说你日后也可以帮助人的话。”秦湘暖淡淡地移开目光，望着眼前的并不平坦的小路。

李羽然脚步一顿，随后头低的更甚了一些，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应和。

秦湘暖能够明白，那件事在李羽然心中，将永远是针刺一般的存在，李羽然自己也不想拔去。

它留在那里，时刻提醒着李羽然，秦湘暖不必劝说，她也定不会做出同先前一般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