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您……”
有些话她不该说,凌仪华全都明白,过了一会儿才道:“师父说,人生是场修行,我入宫亦是修行。”
她踏入宫墙,身与心皆被困住,再无可能出宫游历。
池真真胸口闷得很,相比一生被人安排好,确实比她眼前的处境更令人窒息,想要劝慰几句,但看着凌仪华平静无比的眼神,又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河阳侯府在燕京城原就有头有脸,这次的赏荷宴请来不少人,虽然凌仪华强调身份不重要,可池真真依然介怀,一早便乘车前去,赶在众人上门前进了凌府。
凌仪华亲自来接,两人直接去了她在凌府里的华澜院。
她是凌家嫡长女,无人敢克扣她的吃穿用度,且与东宫定亲之后,府里上下更敬三分,便是她明明白白与长辈说了不会插手宴席之事,也没人敢说什么。
池真真打量屋中摆设皆精致名贵,玉屏锦帐处处用心,惟窗前长桌上堆放着几卷道经有些格格不入。
凌仪华顺着她目光看去,打趣道:“真真若是有兴趣,我可借与你观阅。”
池真真却打了个哆嗦,她想起自己死后重生之事,一时心生敬畏,她的秘密神明想必都已知道。
此时恐慌告辞却已经来不及,池真真愣愣地任凌仪华拉她坐下,将丫鬟奉上的茶盏塞在她手中,茶水入腹方觉不凡,神智也跟着回来,她正想开口说话,院中传来几道女子娇娇说话声,却是凌府另几位姑娘结伴而来。
最先进房的是位穿了件冰蓝色飞蝶裙的姑娘,手中执扇挡着下半张脸,进来后也不说话,反而往后头瞧。
第二个姑娘的年纪略小些,面容与凌仪华有些相像,她倒是规矩地唤了一声:“大姐姐好。”
第三个的装扮则有些张扬,头上竟戴了个攒珠花冠,垂下来一圈碎玉流苏,樱红纱衣衬得肤色雪白,一进来便盯着凌仪华上下打量一通,见她不过穿了件不出挑的罗裙,眼中便有些得意之色。
“我们来得不巧,大姐姐这里有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