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但宁兰要死,连朱嬷嬷也得死。
她用那双淬着火的眸子瞪着宁兰道:“若我因为这而断送了性命,姑娘可会为我落泪?”
宁兰轻声道:“我绝不会让嬷嬷因我而死!是,我是心机深沉、谎话连篇,但嬷嬷和我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,生死同命。我保证,嬷嬷绝不会死在我前头。”
朱嬷嬷抬首,迎上了宁兰讳莫如深的眸色。
她心里猛地一“咯噔”。
宁兰拿捏着朱嬷嬷的心思,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。
一改方才的游刃有余与强势,撩开衣裙跪在了朱嬷嬷面前。
膝盖骨撞地砖的声响把朱嬷嬷吓了一跳。
宁兰把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,“嬷嬷,我生下来就不得爹娘喜爱,爹娘日日打骂,十岁前身上没一处肉是完好无损的。人牙子更是肆意凌辱践踏,若不能来梅园做世子爷的外室,我便只有思路能走了。嬷嬷,我只是想好好活一回,有尊严、有体面地活一回。”
瞧了一眼身前跪得笔挺的宁兰,朱嬷嬷便是有满肚子的火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。
“我知晓你可怜,要想求得张太医为你办事,定然也是费尽了心思。”朱嬷嬷隔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去瞧宁兰,心肠蓦地一软。
“我女儿若没有死,应该也与你一般大了。”